《你愛著他,我愛著她》 003

不過片刻,嚴舟橋正收著抽屜裡的結婚證。

就聽到江婉魚一句:「嚴舟橋,咱們離婚吧。」

拿著結婚證的大手,硬生生頓住。

嚴舟橋側過頭愣了半晌,雙眼瞪得老大,眼裡的紅血絲看得一清二楚。

「離……婚?」

他從喉嚨裡擠出一絲顫音。

江婉魚點了點頭,她打量的視線落在嚴舟橋身上,眼見他麵上變了色,

才滿意地開口解釋:

「秦慎的奶奶要走了,我和他領個證替老人送終,等事兒辦完,咱們再複婚就是。」

她話說得輕飄飄的。

好像離婚就像倒垃圾一樣簡單。

可聽在嚴舟橋的耳裡,卻震得他瞳孔驟縮,心臟抽搐地疼,像是被誰捏了一把,手指已鬆,心疼得愈加凶猛。

江婉魚好像忘了,他媽媽也纔剛走。

她不僅沒給老人家送終,甚至眼睜睜地看著她的骨灰撒了一地。

現在卻說,要假離婚給秦慎的奶奶送終?

她不是不知道給老人送終的含義。

隻不過對象,隻能是他秦慎。

他一個替身,不配!

嚴舟橋一手捂著胸口,眉心緊蹙,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一條瀕死的魚。

身旁傳來江婉魚的問話:「你怎麼了?怎麼麵色這麼難看?不會是生氣了吧?」

嚴舟橋搖搖頭,用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好,聽你的。」

他的爽快讓江婉魚情不自禁皺了皺眉,可一想到這正是自己想要的。

江婉魚遲疑片刻,轉身便走,離去後的她,錯過了嚴舟橋掐出血的掌心。

夕陽下落,印著嚴舟橋高大瘦削的背影,格外落寞。

臥室裡他的物品少得可憐,結婚三年,一個行李箱就能裝滿。

他在這個臥室裡的存在感和在江家一樣。

無足輕重。

唯一的大件要算是牆上那幅巨大的婚紗照了吧,他略帶眷戀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神色不明。

當時的江婉魚一切都要從簡,唯獨婚紗照破天荒地選了巨幅尺寸,照片裡她一臉柔情地看著他。

那時他還以為她對自己一往情深,很滿意這樁婚姻。

原來她滿意的,隻有這張與秦慎相似的臉。

他手上動作不停帶著發泄的怒意,將整幅婚紗照惡狠狠地砸在地上,劈裡啪啦玻璃濺了一地。

巨大的動靜引來隔壁的三人,蘇蒙首先發難:

「不願意我們住你家直說!你發什麼脾氣!」

秦慎掃了一眼江婉魚,故作落寞道:「都是我不好,興師動眾的攪得你們大家都掃興,我還是走吧……」

江婉魚一把扯住他,溫聲勸了句,轉瞬目色漸冷瞪了過來。

「你剛纔不是答應了嗎?現在又瘋什麼?」

「婚紗照礙著你什麼了,你拿它撒氣!」

嚴舟橋扯了扯唇角,故作輕鬆道:

「照片的釘子鬆了,我怕有危險……」

「你和秦慎反正也要領證了,到時重新拍也一樣,拍個同樣大小的……」

這話一出,現場靜了靜。

蘇矇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打趣道:

「可以啊,江婉魚,調教男人果然還是得你。」

「他這舔狗做的,也是絕了。」

秦慎斜睨了嚴舟橋一眼,嘴角掛著誌得意滿的笑。

隻有江婉魚總覺得,哪裡隱隱不對。

怔愣間,嚴舟橋已經拖過了鐵盆,一絲火星點燃了婚紗照,看著照片在火舌的舔舐下一一寸寸化為灰燼,她心裡空落落的。

直到燒完全化為灰燼,嚴舟橋才鬆了手心。

一滴滴血,落進鐵盆裡「噗呲」一聲,可江婉魚的目光卻牢牢盯在秦慎的臉上。

兩人正聊著什麼時候領證合適。

嚴舟橋無聲笑了笑,一個心跌落穀底,分不清到底是手疼還是心疼。

他抬起頭緊緊盯著秦慎,莫名笑了下。

「房間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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