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別難過，國公爺和三小姐就是一時糊塗，他們遲早會知道您纔是最好的。”

陪嫁嬤嬤見我這樣，忍不住規勸。

我淡淡道。

“你去把我嫁妝箱子裡的兵法都給找出來。”

姚定北和姚可沁是不是糊塗，我已經不在意了。

我自有我需要做的事情。

“夫人，您要那些兵法做什麼？”

陪嫁嬤嬤麵露疑惑，她定是知道姚定北不喜歡我碰那些東西。

自從我與他成婚後，兵書武器一類的都被我壓在箱底了。

許多年過去，隻怕都要泛黃落灰了。

如今我突然要翻出來，著實有些奇怪。

“這你就不用管了，去拿來就好。”

陪嫁嬤嬤聽話地去了，我的大兒子卻來了。

“母親，我聽下人說您今天一大早就進宮了。”

“不是，就因為父親和江姨的那點小事，您至於告到宮裡去嗎？”

姚可燁失望地看著我。

他竟是以為我進宮是為了告狀。

我問他。

“在你的心裡，你的親孃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他會纏著我跟他講我在戰場上的故事，他會一臉崇拜地望著我。

他會說孃親是大英雄。

可是在他長大以後，他就跟他爹一樣了。

他會說女人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他也不準我再提上戰場打仗的事情。

因為，那是他們身為男人的恥辱！

他們不允許被一個女人踩在腳下，尤其是在戰場這種地方。

我是他的親孃，我生他養他。

到頭來，我卻是成了他的恥辱！

“難道不是嗎？除了這個，你還能因為什麼進宮？”

姚可燁振振有詞地反問我。

我忽然不想多說什麼。

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回想在翠衡山上，他還特意給江綰歌獵了一隻狐狸做圍脖，我就失去了與他爭辯的力氣。

江綰歌或許才更符合他心目中的母親形象吧。

溫婉柔美，讓人見之心喜。

所以他纔會那般輕易地就接受了她，然後與他的父親一直隱瞞我。

“出去！”

我冷臉趕人。

姚可燁拂袖而去。

隨後陪嫁嬤嬤也帶著兵書回來了。

我捧著那些書卷，廢寢忘食地看了起來。

我要將過去那個光彩奪目的自己重新找回來。

……

幾天後，徐嬤嬤匆匆地進來稟告。

“夫人，崇安的侯夫人特意上門拜訪，她還指明要見您呢！”

我拿著兵書的手一抖，麵上露出驚喜之色。

崇安的侯夫人秦書瑤，是我待嫁閨中時的好友。

隻可惜她嫁的遠，我們已經多年沒有交集，沒成想她竟是回京了。

我匆匆迎了出去，與她執手相看淚眼。

她見我穿著儉樸，還送了我不少的珠寶首飾。

“初雪，咱們做女人的，就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我知道你一心為了夫君和子女操勞，可是也不能苦了自己啊！”

她為我插上珠釵，還告訴我這一次回京純粹是為了陪夫君與陛下商議北疆事宜。

北疆是陛下的心腹大患，又與崇安相鄰。

陛下急召崇安侯過來也是情有可原。

我與她寒暄了幾句，她便同我告辭了。

隻是臨走時還不忘記對我殷切囑咐。

“首飾你記得戴，不要辱沒了我們當年京都姐妹花的名頭！”

我含笑點頭，目送她離開。

徐嬤嬤為我重新挽了個髮髻，插上流蘇金簪。

她嘴裡誇讚道。

“夫人這麼一打扮起來，可真的是光彩照人！”

望著鏡中的自己，我也有些不敢認了。

“梁初雪，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買這些浪費錢的東西嗎？”

我剛回過頭，臉上就捱了結實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