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棄桑榆老》 020

姚定北怒急攻心,衝過來就想給許伯溫一拳。

他斷定我是和許伯溫另外生了孩子,還揚言要告到陛下那裡。

他是一點都沒有變,單憑揣測就能輕易定下一個人的罪,還根本就無需證據。

我本來不想跟他解釋太多。

可是我又更不想連累許伯溫和謝晏之因為我而清譽受損。

正在我左右為難之際,許伯溫已經躲開了姚定北的攻勢,還順勢給了他一腳。

“初雪若是與我早有私情,哪裡還輪得著你娶她?”

許伯溫的語氣十分鄙夷。

我知道,他一直因為當年姚定北的從中作梗而耿耿於懷。

要不然,他也不會錯過我這麼多年。

現在被他逮著了機會,姚定北自己上門找打,他不會留絲毫的情麵。

隻是讓我驚訝的是,許伯溫分明是不會武藝的。

他還曾經說過,腦子和手隻需要一樣就夠了。

他的智力已然超群,就不需要武功也出類拔萃,還是做他的文弱書生。

但是如今我看他和姚定北過招,身形靈活,竟是比頗通拳腳的姚定北還要略勝幾籌。

姚定北被許伯溫踹到地上,摔了個狗啃泥,還半天爬不起來。

“天呐!定北哥哥,你沒事吧?”

江綰歌從一旁鑽了出來,慌忙去扶他。

等姚定北勉力站好後,她張開雙臂,將他護在身後。

“夫人,定北哥哥他到底還是你的夫君,你讓你的姘頭如此對他,你良心何安?”

“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做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我氣笑了。

我沒有資格做當家主母,合該她江綰歌來做是嗎?

即便是我現在已經不稀罕這個位置,我也容不得她如此汙衊。

“此乃軍營重地,姚定北行為放肆在先,出言汙衊在後,合該重罰!”

“許軍師不過是為我抱不平,便是被他潑了一身的臟水,他教訓他也是應該。”

“至於我的另一個兒子,他就是謝將軍謝晏之,我今日收了他為養子,他怎麼就算不得是我的兒子了?”

“謝將軍身家清白,又是朝廷命官,立下戰功赫赫,到頭來竟被你們如此編排,當真是可惡!”

軍營裡有不少士兵都是仰慕謝將軍的為人的。

一聽我這樣說,他們個個都對姚定北怒目而視。

姚定北依舊覺得自己有理。

他一口咬定是我沒說清楚。

我不耐煩和他掰扯。

是我沒說清楚?

分明是他聽風就是雨,連問都不問一句就給我和許伯溫定了罪。

在定國公府,或許他的這一招行得通。

可這裡是北疆戰場,我又是元帥,哪裡能讓他如此損我威望?

我當即令人將姚定北拖下去重打二十軍棍。

如果有誰要阻攔,那便連阻攔的人也一起打了。

果不其然,我這樣的話一放出去,本來還想求請的姚可燁兄妹都閉嘴了。

就連方纔還打算護著他的江綰歌都噤聲了。

略微震懾住他們以後,我和許伯溫回了我的營帳。

許伯溫衝我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誇讚道。

“厲害!這纔是我認識的巾幗將軍,說一不二,雷厲風行!”

我也有些感慨。

是啊,我本來也是受不得委屈的人。

怎麼自從嫁給姚定北以後,我就變了呢?

變得隱忍退讓,變得委曲求全。

三十個年華,上萬個日日夜夜。

終究將我雕琢成了連我自己都陌生的樣子。

但是好在,我又把自己重新找了回來。

懸崖勒馬,為時不晚。

“先不提他們這些掃興的人了,伯溫,你心中可有懷疑的人選?”

許伯溫笑了笑。

“初雪,我懷疑的人,和你懷疑的人,其實是一致的。”

我望進他的眼底,察覺到那一抹篤定之色。

“那就……以不變應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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