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來的跟蹤我的小廝反倒救了我一命。

玩弄人心我並不在行，鮫人族並沒有那麼複雜的關係。

隻是那人告訴我，人心最複雜也最脆弱，隻要我抓到可乘之機，就能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尤其是那些帶著**，帶著防備的人。

正如榮王一般，表麵上不聞不問，實則在我脖子上套著隱形的繩子，輕輕一拉，我就得跪在他跟前。

“去公主府做了什麼？”

他把玩著手裡的短刀，鋒利的刀刃輕易就能將我的皮膚劃破。

那些痛苦的回憶在腦海裡浮現，我隻能將指甲掐進掌心才能保持冷靜。

“奴婢之前在公主府的時候，長公主就已經動了胎氣，所有大夫都說長公主寒氣入體，今日特意去給長公主請安。”

他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噢？那你見長公主身體如何？”

“極好，小世子應該能平安降生。”

榮王的笑消失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從屋裡退出來，一步一步，時間格外漫長。

剛到院落門口，被一個侍衛撞到在地上，他來不及理會我，隻接跟榮王稟報。

有人擊鼓鳴冤，說自家女兒進了公主便再未出來過。

榮王神色難辨，迅速換衣裳進宮麵聖。

他主動請命徹查公主府，一群官兵將公主府圍得滴水不漏。

我混在人群中看見一具又一具混雜著泥土的女屍從公主府抬出來。

“那些美人還真是死在公主府了，難怪隻進不出呢。”

“都說長公主賢良淑德，我看就是個妒婦，白白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真是作孽喲，那駙馬爺也不是個好東西，一個商人傍上長公主，平日裡就為虎作倀，這些人命肯定和他脫不了幹係！”

從公主府裡搜出來的還有賬本，寫著秦州這些年與王公貴族私相授受的細則。

牽扯的人太多，隻能暫時封了公主府，將長公主禁足府中，駙馬爺則被關押問審。

聽說長公主日日在府中大鬨著要見皇上。

榮王慌了，把我叫到跟前，讓我去一趟公主府。

我知道他想借我的手讓長公主永遠閉口，不泄露出與他謀逆之事。

他和長公主一樣從不把我的命放在眼裡，我成功或者失敗都是死，最後世人隻道我是趁公主府落敗報仇而已。

畢竟我在公主府受儘折磨，又被打暈扔到榮王府外早就成了百姓的飯後閒談，沒人會想到他身上。

可他失算了，公主的命我要，但不是現在。

“長公主，奴婢是榮王殿下派來殺您的。”

她不可置信地掀翻了桌上早就涼透的茶水。

“他反了不是！本宮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他敢要本宮的命！”

“難怪他近日總是推拒不肯相見，還撤走了傳信的人，原來早就想脫身了。”

確實如此，可還差一點。

我側身看了眼門外的侍衛，靠近公主耳邊。

“榮王擔心的是您肚子裡的孩子。”

“他曾說過，長公主若是生的女兒便罷了，若是男兒怕是留不得。”

“自從長公主有孕以來，坊間的傳言都是公主會生個小世子，連奴婢在風月閣都有所耳聞，怕是榮王早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