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杵著下巴，佯裝認真想。

“就淩遲吧，不知道駙馬爺能挨多少刀呢，不如試試三千吧！”

我拿過桌上的匕首，在他手臂劃下第一刀，獻血滴落在地，接著又是第二刀，第三刀……十六刀，這是他放我血獻給皇上的次數。

秦州痛暈了過去，我把匕首遞給旁邊的獄卒，“拿水潑醒，繼續，別讓人死了。”

他的慘叫聲比長公主更甚。

“梨落，梨落我要殺了你……你放開我，放開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我給你當牛做馬……”

長公主縮在牆角不敢吱聲，下身浸泡在血水裡，她都毫無察覺。

孩子已經沒了，她以為自己還能逃過一劫。

“你放過本……我，放過我，你的死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做的。是他，是秦州做的，我幫你泄憤，我去行刑，你放過我……”

高貴的長公主竟然給我磕頭了，我不得不領這分情。

她身體極度虛弱，但更渴望活著，爬到秦州身邊帶出一條血路。

秦州哀求著：“長公主，當初我是為了你纔會害死她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長公主接過匕首毫不猶豫劃下第一刀。

“為我？不是為了王權富貴嗎，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我早該看清，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生來下賤，一輩子下賤！”

為了活下去，她一點也不留情，我讓人安排了大夫守在身旁，不讓她們死了。

整整三日，秦州已經喊不出聲，渾身都是刀口，有的血跡已經幹涸，有的血還新鮮著。

長公主已經麻木了，鮫珠既害了她也能保她不死。

我沒給她水，渴了就隻能喝秦州的血，臟如街邊的乞丐，一刀一句呢喃，都是不甘。

秦州奄奄一息，幾乎隻剩下一口氣，她見到我來，立刻跪趴到我腳邊磕頭。

“求你放過本……奴婢，求你。”

原來她也一樣，為了活命能把自己低賤到塵埃裡。

“放過你？當初讓那麼多人慘死時，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日。”

她愣了一下，又咯咯咯笑了起來。

“本宮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要幾條賤命又如何。”

“哼，不過是螻蟻，妄想爬上駙馬的床和本宮平起平坐，死不足惜！”

我錯了，公主就是公主，死到臨頭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命人將秦州弄醒，大夫有極好的醫術，幾針下去他就能從地上爬起來，像狗一樣並排跪在長公主身邊。

我用腳尖挑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

當初怎麼會覺得隻要是人，都一樣的好呢。

明明秦州和他並無半點相似之處。

“你知道鮫珠的厲害，它能救你一命。如今長公主吞服了一顆，或許，你可以試試……”

我離開了這個陰暗的牢籠，每走一步身後都伴隨著驚恐的喊叫聲。

沒過多久就有人來稟報，長公主被駙馬剖腹取珠，吊著一口氣搶過匕首插進駙馬的頭上，夫婦二人相繼慘死，屍體被扔到亂葬崗。

“滿意了嗎？”

我轉身行了禮，“見過陛下。”

怎麼可能會滿意，他們受的痛和苦不過我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