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以為我是吃醋，罵我變態。

「他是我哥哥！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是我一起長大的親哥哥，你到底在意淫些什麼？別噁心我了好嗎？」

周叢不是個壞人。

但他的確因為母親的去世和身世的坎坷導致心理有些扭曲。

我與他打過交道，也使了一些手段。

而他發現我在調查他後，直接和我明牌。

語氣篤定，胸有成竹。

「陳先生可以試試，傅雅會信你還是信我。」

一個是強取豪奪的丈夫，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養兄。

如果說信任有一個區域值，那傅雅對我，應該是負數。

所以周叢並不擔心。

加之他沒有想過對傅家趕儘殺絕，於是這件事不了了之，我也閉上了嘴。

再然後，便是他新婚後意外車禍，留下一個遺腹子。

傅雅由此起了換孩子的心思。

「是啊...你和我說過很多。」

傅雅忽然冷靜下來，喃喃自語。

「可是為什麼，我從前什麼都聽不進去呢？

「我聽不到你說愛我，看不到你為我做的一切。

「應康說你是在贖罪，說你並不是真的愛我，說我應該恨你...

「我換掉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隻因為我恨你。」

說到這裡，她手裡的刀又揚了起來。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恨錯了人！」

鋒利的刀尖在她修長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血珠登時冒了出來。

一直懵懵懂懂的樂樂看到這一幕，驀地哭出了聲。

傅雅動作一頓，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眼裡含淚。

「樂樂，我是媽媽呀，你別怕媽媽好不好？媽媽錯了，媽媽不該把你送走...」

樂樂什麼也不懂，她睜著紅彤彤的大眼睛，小嘴重複了媽媽兩個字。

傅雅忽的興奮起來。

「陳知禮！你聽見了嗎？樂樂叫我了！」

她好似又升起了一點期冀。

「知禮，樂樂需要我這個媽媽。

「我知道你還愛我，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真的知錯了，我愛你，可我一直矇蔽自己，我做了很多錯事，我讓你傷心難過了，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不好？」

我蹙起眉頭。

眼睛死死盯著樂樂和那幾個已然快要接近傅雅做好撲倒準備的警察。

「你先下來，這裡太危險了，而且會嚇到樂樂。」

「不！除非你答應我複婚！」

她吼完這一句，又意識到什麼，慘淡一笑。

「你怕我帶著樂樂一起跳嗎？」

她輕輕撫去樂樂眼角的淚。

「我還記得我懷孕的時候，問過你，我和孩子誰比較重要。

「那時候你說，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女人是我。

「那現在呢？你還是啊啊啊——」

隨著她注意力被我分散，營救人員找準時機出手，將人從天台邊踹倒在天台上。

我光速衝上前，把樂樂搶了過來。

「陳知禮，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就算你恨我！那也是有感情成分的呀。」

傅雅的聲音裡帶著絕望。

我確定樂樂沒有受傷後，才抽空看了她一眼。

她趴伏在地上，來來回回就那一句話，眼裡還有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