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已經焦頭爛額了吧，否則以傅雅的性子，怎麼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鈴聲響了60秒，停了一秒，又響起，周而複始。

怕吵醒樂樂，傅雅打到第七個，我直接掛斷電話關了機。

從前都是她掛我電話。

就算接通，也隻有幾句不耐煩的敷衍。

現在位置反過來，我倒是能理解她那時候的情緒了。

原來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就算忙到一天沒吃飯也要抽空打的那個電話，根本不會讓她覺得體貼。

隻會覺得煩。

離婚開庭前。

傅雅攔住了我。

一段時間不見，她憔悴了不少。

從前總是精緻好看的小臉上素雅極了。

看我的眼神裡也帶了些許討好的意味。

「知禮，你去了哪裡？我找不到你，去公司也總是有人攔著，我們是夫妻啊，怎麼連麵都不讓見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真要和我離婚嗎？」

我看著她，不答反問。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關於離婚，還是...」

我頓了頓，「還是關於你那位竹馬？」

傅雅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素麵朝天，梨花帶淚。

看起來真惹人憐惜。

換做從前的我，早就心疼得將人摟在懷裡哄。

可現在我連眼皮都沒抬，心裡想的是等結束後要陪樂樂去遊泳。

傅雅眼底的慌亂不似作假。

「為什麼？知禮...你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對我不管不顧...連眼淚都不給我擦了嗎？」

我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手錶。

「有話就直說，如果是對離婚協議有異議，你也可以直接開口。」

傅雅沉默半晌，啞著嗓子開口。

「知禮，應康讀了那麼多年書，他是他們醫院年輕一代最好的醫生，他前途無量，如果真的...你撤訴吧，好不好？」

果然如此，還真是一點也沒出乎我的意料。

我譏諷問道，「憑什麼？」

「就憑你——」傅雅拔高了音量，但聲音在我冰冷的注視下又戛然而止。

我接了她沒說完的話。

「就憑我愛你？就憑我像條狗一樣愛你？所以你覺得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就會放過他？」

說到愛這個字，陳知禮看起來好像永遠都是傅雅的手下敗將。

她挺直了腰背，又恢複了以往的清高自傲。

「陳知禮，你是要毀了他嗎？我知道你吃醋，大不了以後我不再見他，全心全意做你的妻子，隻要你撤訴。

「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我甩了甩手裡的離婚協議，不想再和她做無謂的爭執。

「挺好的，正好我和樂樂也一輩子不想再見你。

「夫妻一場，我會給你一筆錢，權當你生下樂樂的辛苦費，別的事不用再和我說。」

傅雅好不容易強裝出來的氣勢飛速消失。

臉色難看了不止一倍。

「你...你找到她了？」

「托你的福，樂樂差點餓死。」

「不可能！我有叮囑人讓她活著！」

傅雅說完，很快意識到我已經知道她那個所謂的‘換命’荒唐行為，恐慌在她眼睛裡無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