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救下的人質初戀》 001

我被殺害碎屍時,老公正好給初戀買下手鍊。

最後一通求救電話被他直接怒吼後掛斷。

“我已經說了今晚回家,你催什麼?活不到今晚嗎!”

可我真的沒活到今晚。

他也沒如約回家。

三天後警局收到的飯盒裡裝滿被暴雨沖刷後的屍塊。

他一眼看出凶手極具報複心理,藐視警方威嚴。

作為全市最厲害的法醫,他三天時間拚好所有屍塊。

卻沒看出死者是他最恨的妻子。

1

我被凶手殺害後,裝進了不同的飯盒裡。

在三天後的暴雨中,凶手直接將裝滿飯盒的餐車推進警局。

第一個拆開飯盒的是個實習的警察,當場吐了一地。

緊接著尖叫聲此起彼伏。

訊息在第一時間封鎖,飯盒十分鐘內重新收集起來。

王隊第一時間聯絡了我老公肖恒。

警務係統裡最具天賦和魄力的法醫。

被傳能讓屍體開口說話。

參與過數不清的刑事案件。

他在五分鐘後趕到,將無關人員撤離後,把所有裝著屍塊的飯盒打開,腥臭的氣味迅速竄進鼻腔。

迅速和王隊交換了一下眼神。

王隊立刻默契開口:

“第一時間就查了警局門口的監控,可暴雨導致線路故障,剛好這幾天壞了......”

唯一最直接有利的證據已經錯失。

在場的人沉了臉色。

凶手連警局門口的監控損壞都知道,顯然對這裡熟悉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看著餐車上零碎的屍塊,已經被雨水沖刷到泛白。

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刑警都忍不住幹嘔起來。

可還是強忍著胃裡的噁心,自覺圍成一道防線。

為了不破壞屍塊上的細微線索,他們不再挪動。

最終決定直接在現場屍檢。

我的靈魂飄在他身邊,目光觸及屍塊,撕裂的痛苦再一次將我包圍。

老公,這次你能讓我開口說話嗎?

王隊為了讓他安心屍檢,直接將大廳的其他東西全部搬到外麵。

一連三天,王隊陪著他,給他打下手。

他們是最默契的破案搭檔。

三天時間老公幾乎沒怎麼吃飯,隻靠糖水維持精神。

屍塊終於勉強有了人樣。

他鬆了口氣擦掉額頭上的汗。

可目光落在屍體的右手上,劍眉驟然蹙起。

那裡少了一根指頭。

王隊目光裡滿是焦急,見他不語,直接開口問:

“怎麼樣?有沒有線索?這三天已經查遍了相關的東西,根本沒有一點能用上的,他奶奶的!”

老公拿起桌上的糖水,猛灌一口後開口道:

“現在隻能判斷死者是年輕女性,身上傷口過多,根本無法判斷致死傷是哪個。”

“而且死之前還被扒皮,這樣方便將屍塊弄的更碎,應該是刻意放血後又被雨水沖刷,屍塊上留下的血跡已經很少了,這對查驗DNA也是個很大的挑戰。”

聽到這,周圍幾個老刑警都猩紅了眼。

王隊忍不住拍案怒起:“媽的畜生!”

可他當罵完,老公又開口說了最後一句:

“如果我沒猜錯,死者應該剛剛懷孕不久,盆骨已經有了擴張的趨勢,但現在被重力砸碎,無法具體分析月份。”

話落,一時間大廳裡鴉雀無聲。

幾個刑警眼裡滿是憤然,攥緊了拳頭。

“到底是什麼樣的仇,能下這樣的毒手?這到底還是個人嗎?”

“碎屍碎到這個程度,恐怕凶手費的力氣也不小,現在把屍塊扔給我們,恐怕隻是在挑釁.......”

王隊擰眉,一雙鷹眼幾乎要瞪出來。

大廳裡氣氛凝重。

老公寫報告的右手劇烈顫抖,片刻,重重地將筆砸在桌子上。

王隊也在同一時間抬頭。

兩人對視一眼。

“隻有他們能幹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所有人的呼吸都沉重起來。

一個巨大的涉黑犯罪集團。

整整十年,讓邊境烏煙瘴氣,毀了數不清的家庭。

沒有一個人陷進去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為此省廳專門集合了各地刑偵能手,組成專案小組。

數年的周旋。

可那個團夥分明已經在一個月前落網。

籠罩在眾人心頭的疑雲越來越重。

2

這時被趕去門口辦公的幾個年輕警員拿著快遞走進來。

屍檢結果出來後,防線就撤掉了。

一個人拿著寫老公名字的快遞走到他麵前。

“肖哥,你的快遞。”

王隊警惕地探頭過來,看見盒子上寄件人寫著我的名字。

他鬆口氣,拍拍老公的肩膀。

“小雨有心了,你三天沒回家了吧?”

老公顯然也看見了快遞上我的名字。

本就陰沉的臉瞬間染上怒意。

“她煩不煩?我自己不知道回家?拉黑了號碼就給我寄快遞,下次是不是要寫信?”

第一次看見他發火,幾個送快遞進來的小年輕瑟縮著不敢反應。

“下次看見這個名字直接扔,別告訴我!”

老公將手裡的箱子用力朝垃圾桶砸去。

卻被王隊伸手在半空截胡。

老公的手機在此時響起鈴聲。

他拿起看見來電顯示的瞬間柔了眉眼。

“怎麼了夏夏,是不是有什麼事?”

老公揉了揉疲憊的眼睛,臉剛好擋住螢幕上的名字。

可我還是猜了出來。

盛夏。

他的初戀女友。

也是一個月前的大案中他救下的人質。

或許隻有他自己這麼認為。

他語氣瞬間沒了之間的急躁和不耐,像是忽然變了個人,眼底都是我未曾見過的溫柔。

“你看見她寄快遞了?嗯,我收到了,行,我現在打開。”

老公接著又叮囑了幾句,讓她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說她傷口剛痊癒,身體虛。

電話掛斷,他朝王隊伸手。

快遞重新回到他手裡,托盛夏的福,這個寫著我名字卻不是我寄出的快遞。

終於重見天日。

王隊看見他的表情,張張嘴想勸,卻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我在一個月前就破碎的心往下一沉再沉。

他寧願相信那個蛇蠍魔鬼,也不願意聽我一句證詞。

箱子裡的東西被層層包裹。

可外麵粘膩腥臭的液體像極了血。

看清裡麵東西的一瞬間,老公瞬間瞳孔放大。

周圍傳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下一秒,這個快遞重新被大力扔進垃圾桶裡。

陶瓷碎裂的聲音在此刻的環境裡格外清晰。

老公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大口的呼吸起來。

王隊擰眉麵露難色。

可還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回去看看吧,你確實太久沒回家了,小雨可能就是想你了。”

老公眉頭死死夾緊,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桌子上剛剛寫報告的筆被他用力砸出聲音。

“她現在就是個神經病!我不回家,我是在查案,我難道出軌了嗎?”

他雙眸放大,死死盯著王隊開口:

“王哥,我拿你當親哥,你說,我這幾天出軌了嗎?她這是在威脅誰?”

看著他氣憤到猙獰的臉,我心口泛起酸澀。

王隊還在開口安慰:“不過就是個陶瓷玩偶,沒事,

估計小雨是新手沒做好。”

我唇角勾起苦笑,那個擺件做成的時候,

我已經是冰冷的屍體。

老公臉上滿是陰冷的笑,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這樣連自己父親的命都不在乎的人,我難道指望她懷孕了愛我的孩子?”

“她連人都不是,怎麼配做個母親?我不過就是去照顧一下救出的人質,整天給我演戲!”

“這麼噁心的人,

就是她哪天成了人質,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想看一樣!”

他氣到極致,直接閉上眼。

3

老公,我已經沒有成為人質的機會了。

我想哭,可眼淚在我死的那刻就流幹了。

我想大喊,我想告訴他。

那個恐怖的快遞不是我寄的。

我也從來沒有威脅他。

哪怕他每天幫助的人質是他的初戀,那怕他為了幫忙徹夜不歸,我都沒有關係的。

可我真的沒有騙他。

我身體很查,檢查出懷孕後每隔幾天肚子都要劇痛。

醫生說我必須很小心才能留住這個孩子。

我從來沒有對他說謊......

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寫完屍檢報告。

對著我的屍體拍攝了幾十張不同角度的照片。

每一個細節都被他記錄下來。

又將僅剩不多的幾個沾滿血跡屍塊取樣送去檢測。

局裡幾個經驗豐富的刑警聚集在一起討論。

將那個集團這十年裡的所有翻案手法翻了出來。

竟然真的有扒皮碎屍的記錄。

看見這個,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那次的案件罪犯是那個集團為首的老大。

一個嚴重心理扭曲的變態。

可他上個月落網的時候就已經槍斃。

現在恐怕都成功投胎了。

翻到後麵,眾人眼裡升起的光亮重新灰暗。

王隊煩躁地撓著他的光頭,“一個孕婦,還這麼年輕,怎麼失蹤三天多也沒家裡人報案?”

另一個刑警歎息道:“她老公竟然也不出麵,難道現在人死這麼久了,他都不知道嗎?這樣的感情,還懷什麼孩子啊?”

“我真服了,路上的監控係統因為暴雨全部癱瘓,現在又沒有報案失蹤人口的,那個屍塊上的血少的可憐,這查個毛啊怎麼查?”

王隊在此刻狐疑著開口:“那個屍塊卻了一根手指,如果不是先天的,

是不是說明上麵有重要的線索,所以不能出現在我們麵前?”

先天的。

老公忽然想起了什麼。

我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跳出來。

一個月前我的小拇指就缺失了指尖。

為此我甚至告別了鋼琴舞台。

可下一秒老公卻開口道:“孕婦肯定有產檢記錄,她老公必然會陪她一起。”

說完他當即一拍桌子。

“這樣,分成兩隊,一隊去查醫院的記錄,一隊去醫院裡蹲守,看看有沒有家裡孕婦失蹤的。”

聽到這句話,我眼裡重新亮起希望的光。

醫院裡有線索,隻要他們看見我的名字,就能查到!

準備出發的時候,王隊卻忽然開口問:

“小雨不是也懷孕了嗎?我記得你提過,要不你打電話問問看她之前產檢有沒有遇見過可疑的情況。”

老公聽完立刻沉了臉。

4

思索片刻開口:“她根本就沒產檢過,懷什麼孕?產檢我這個當爸的能不知道嗎?”

他語氣驟然冷了下來,目光裡滿是厭惡。

“騙我也不知道演戲演全套,拿我當蠢貨?”

我剛剛彎起的唇角僵在臉上。

明明我之前給他發過很多次去醫院地資訊。

可要不就是盛夏直接刪除了,要不就是他直接罵我演戲矯情。

為了證實,我曾經在醫院產檢的地方拍照。

可就因為我一隻手拍照擋住了單子上的名字,他罵我用別人的報告騙他。

從那刻開始,我再也沒給他說過孩子的事。

王隊見狀也隻能緘口不言。

肖恒對我的誤解太深了。

到醫院裡後,老公親自去婦產科查產檢記錄。

我的心跳隨著他翻頁的動作越來越快。

就在馬上看見我名字的時候,耳邊忽然嘈雜起來。

幾個護士簇擁著一個躺在擔架上的孕婦衝了進來。

可產檢的人太多,占用了走廊。

老公立刻和王隊一起組織疏通。

我看著產檢記錄本上下一頁露出的自己的名字,苦笑著流出眼淚。

明明就差一點......

老公幫忙給他們將人推進急診室。

接著就拿出了手機,似乎案件有了什麼新的訊息。

身邊幾個護士這才鬆了口氣。

一個年長的護士拍著胸口道:“你們是新來的不知道,有時候小孩子的生命力很頑強,好像就是上個月吧,那個孕婦叫什麼來著?”

一旁的人急忙補充:“沈雨!”

老公劃動螢幕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

我心臟已經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老公,你聽他們說完啊。

那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可就在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罪犯地基因數據庫數量少,是首批出具檢測結果的。

他接電話的時候,身邊的護士快速說了當時的經過。

“對,那個孕婦送來的時候差點沒氣了,小拇指好像還缺了一塊,手術結束都沒看見她老公的影子,真是可憐......”

電話掛斷,護士們也離開了。

我目光裡帶著頹然。

甚至有些絕望。

跟著老公回到警局後,他的桌子上擺著檢測報告。

死者沒有犯罪記錄。

接下來就是和全市的基因數據庫比對了。

需要的時間更久一點。

他的手機卻忽然收到了匿名資訊。

【特意給你準備的禮物,喜歡嗎?】

5

老公猛的將手機狠狠砸在桌子上,王隊剛踏進門的身影嚇得一哆嗦。

“怎麼了這是?”

他關切地走到老公身邊,探頭看著螢幕上的字。

表情裡帶著疑惑。

可還沒問出口,就被老公臉上的怒意嚇得沒吭聲。

老公猛的拿起手機。

從通話記錄裡翻找了好久,纔看見我的號碼。

他早就在一個月前刪除了我的聯絡方式。

淚水從我臉上滑落,可我似乎已經感受不到難過的情緒。

電話撥出,一遍又一遍。

老公臉上的耐心一點點消失,滿眼厭惡。

從救下盛夏那刻起,我再也得不到他的半點偏愛。

一連撥出十次,他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

“這個沈雨到底在發什麼瘋?我現在查案都查不完,還得分心去哄她嗎?”

老公氣得雙眼猩紅,滿是怒火。

“發生那樣的事,她還指望我和以前一樣對她?她做夢!除非她死在我麵前,就算死我也不可能看她一眼!”

“她腦子裡是不是整天隻有這些東西?連自己父親的死都不在乎!我真是瞎了眼了跟她結婚!”

可王隊卻陷入了沉思裡。

半晌,他開口疑惑道:

“小雨不是這麼不懂事的人,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昨天那個陶瓷擺件呢?”

老公沉著臉,不耐煩地擺擺手。

“早就扔了,留著都晦氣!”

“我覺得那裡麵可能有問題,我們還是去找找吧。”

老公瞬間眉頭死死皺起。

當即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灌了幾口水,將椅子扔在身後就準備出門。

“要找你自己去找,找完也別告訴我!我聽見她的名字都想吐!”

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在吼,室內的吊燈似乎都開始震動起來。

我從沒想過,他對我的恨意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我瑟縮在牆角,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暴瘦的軀體。

如果不是我爸帶他入行,教他本事,是他在探案路上唯一的師傅。

恐怕他早就在一個月前和我離婚了。

就是因為他拿我爸當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在他死後纔對我的恨意這麼深。

一個月的時間,他不願意低頭聽我解釋一句。

以後我也沒機會和他解釋了。

我們之間的信任,微薄到可憐。

王隊長歎口氣,徹底放棄了拉他一起的想法。

老公隻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基因庫比對結果”。

直接轉身出了辦公室。

身後王隊擰眉沉思片刻,叫了幾個沒事的小年輕和他一起去垃圾桶裡翻找。

6

五個人在外麵院子裡的垃圾桶翻找了很久,都沒看見昨天老公扔掉的垃圾。

王隊伸手擦汗給老公打去電話。

聽筒裡不耐煩地聲音響起。

“那個垃圾袋裡隻有一個陶瓷擺件,我看著都噁心,直接就扔到垃圾桶裡,估計這會已經到垃圾處理場了!”

原來以我名義送出的東西,放在他的垃圾桶裡他都覺得噁心。

我心裡的希望一點點消失。

轉而開始有了歉意。

如果不是我和老公的隔閡這麼深,或許王隊查案可以方便不少。

王隊聽完他的話,瞪大了眼迅速掛斷電話就安排人過去。

趕到的時候剛好在處理警局的垃圾。

幾個人硬生生攔下來衝進去大肆翻找。

整整三個小時,他們身上都沾著垃圾的惡臭。

終於找到了那個隻裝了陶瓷擺件的空蕩蕩的袋子。

可王隊拿到手裡剛打開,就立刻瞳孔放大將袋子拿遠了二十公分。

怒罵了一聲:“見鬼!”

身邊的幾個警察湊上去看了一眼,瞬間麵色慘白。

立刻衝到旁邊狂吐不止。

外層的陶瓷在老公用力砸進垃圾桶的時候就已經碎裂。

此刻露出裡麵的東西,讓幾個人臉色煞白。

剛進局裡的小年輕顫抖著手,指著袋子裡的東西。

“這......真是嫂子的嗎?嫂子真的腦子有問題嗎?”

王隊直接朝他的腦子狠狠一拍。

“閉嘴!別聽肖恒發瘋!小雨肯定是出事了!”

王隊立刻給老公打去電話。

​‍‍‍​‍‍‍​‍‍‍‍​​​​‍‍​‍​​‍​‍‍​​‍​​​​‍‍‍​‍​​‍‍‍​‍‍‍​‍‍‍‍​​​​‍‍​‍​​‍​‍‍​​‍​​​‍​‍‍‍‍‍​‍‍​‍‍‍‍​​‍‍​​​‍​‍‍​‍​​​​‍‍‍​​‍​​‍‍​​​​‍​‍‍‍​‍‍​​‍‍‍‍​​‍​‍‍​‍‍‍​​‍‍​‍‍​‍​‍‍​‍​‍​​‍‍​​‍‍‍​‍‍​‍‍​‍​​‍‍​​​‍​​‍‍​​‍​​​‍‍‍​‍‍​‍‍​​‍‍​​‍‍‍​​‍​​‍‍​‍‍‍‍​‍‍​‍‍​‍​‍​‍​‍‍‍​‍‍‍‍​​​​‍‍​‍​​‍​‍‍​​‍​​​​‍‍‍​‍​​​‍‍​​‍‍​​‍‍​‍​‍​​‍‍​​​​​​‍‍​​‍​​​‍‍​​‍‍​​‍‍​​‍‍​​‍‍‍​​​​​‍‍​‍‍‍​​‍‍​‍​​​​‍‍‍​​‍​​‍‍​‍‍‍​‍​​​​​​​‍‍​​​‍‍​‍‍​‍​​​​‍‍​​​​‍​‍‍‍​‍​​​‍‍‍​​‍​​‍‍​‍‍‍‍​‍‍​‍‍‍‍​‍‍​‍‍​‍​​‍‍‍​‍‍​‍‍​​‍‍​​‍‍​‍​​‍​‍‍​‍‍‍​​‍‍​​​​‍​‍‍​‍‍​​​‍​​​‍‍​​‍‍‍​​‍​​‍‍​‍‍‍‍​‍‍​‍‍​‍​‍​‍​‍‍‍​‍‍‍‍​​​​‍‍​‍​​‍​‍‍​​‍​​​​‍‍‍​‍​​‍‍‍​‍‍‍​‍‍‍‍​​​​‍‍​‍​​‍​‍‍​​‍​​​‍​‍‍‍‍‍​​‍‍​‍‍‍​​‍‍‍​​​​‍‍​‍​​‍​‍‍‍‍​​​​‍‍‍‍​‍​​‍‍‍​​​​​‍‍‍​​​‍​‍‍‍​​​‍​‍‍‍​‍‍​​‍‍‍‍​​‍​​‍‍​‍​​​‍‍​‍‍‍​​​‍‍​​‍​​​‍‍​​‍​可電話剛接起,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老公直接厲聲斥責:“說了她的東西別告訴我,我不想聽見她的名字!東西隨便你們怎麼處理,別讓我知道!”

說完立刻掛斷,王隊看著手裡的電話愣了片刻。

下一秒,他眉頭死死皺起。

胸腔劇烈起伏著再一次給老公撥號過去。

這次他搶先開口:“那天的陶瓷擺件裡麵有東西!小雨出事了!”

“她又出事了?天天出事?她在家連門都不出,哪來的危險?”

王隊剛想反駁,老公就立刻不耐煩地開口打斷:

“等她死了再告訴我,我還忙著基因比對,數據庫太大了!”

說完他再一次掛斷電話。

王隊看著黑色垃圾袋的眼神都在顫抖。

直接帶著人回來局裡。

可老公根本不在辦公室裡。

他們又繞去數據中心找人。

手裡始終提著那個垃圾袋。

幾個小年輕走路的時候都不敢走在那邊。

老公正站在工作人員身後看見螢幕上的比對結果。

王隊提著袋子進來,看見他立刻衝上來。

將手裡的袋子輕輕放下。

抓著老公肩膀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小雨出事了,那個陶瓷裡有線索!”

老公從聽見我名字那刻起,皺起的眉頭就沒平整過。

此刻滿臉不耐。

7

“我不是說了嗎?別相信她的惡作劇,她天天都在發神經!”

王隊用力一拽將他拉到袋子跟前,直接將垃圾袋當場打開在他眼前。

真相即將揭露,我捂著劇烈跳動的心口。

終於,他馬上就知道我是無辜的了。

老公瞬間瞪大了眼,愣了兩秒。

還不等王隊開口,他滿臉焦急和擔憂,拔腿就朝門外衝去。

我激動得流下眼淚,跟在他身邊上車。

看著他一路將油門踩到底,超速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深邃地眉眼裡寫滿了擔憂,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

很快,車子開到了我們的小區裡。

終於,他終於要進門了。

隻要回家他就能看見我給他留下的線索。

我跟著他一路狂奔。

可他的腳步卻在另一個房門前停下。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整整五分鐘,老公臉上地耐心慢慢消失,被焦急和煩躁取代。

終於,門開了。

盛夏穿著絲質的睡裙揉著惺忪的睡眼。

看見老公那刻,露出溫柔關切的笑意。

“阿恒?你怎麼回來了?”

下一秒,老公鬆了口氣衝上去將她用力摟在懷裡。

“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我跳動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絕望的情緒將我溺死在苦海裡不能自渡。

出事後的一個月,他一次也沒有回家。

卻在和我一牆之隔的地方,陪伴他的白月光初戀。

這個泯滅人性的凶手!

兩個人良久才鬆開,老公立刻拿起她的手腕翻看。

“你的手鍊呢?”

可盛夏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問一般。

眼裡露出委屈的目光,隱隱帶著淚花。

“小雨姐她.......她說她喜歡那個手鍊,讓我送給她,我就給了。”

我身體不斷地顫抖。

拿手鍊分明是她殺害我的時候被我用力拽了下來。

死後屍體僵住,她取不下來。

盛夏說我是她和肖恒之間的阻礙,沒有我,結婚的就是他們。

可她忘了,一開始他們就站在身份的對立麵。

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雙眼緊緊盯著老公,希望他能發現一絲不對。

可他卻眉眼染上怒意,厲聲道:

“這個瘋子!我一開始就不該心軟!”

轉而麵對盛夏時,他柔了臉色。

“你沒被她傷到吧?那就是個瘋子,你別搭理,手鍊等我以後再給你買。”

說完他伸手輕輕揉亂盛夏的頭髮。

眼裡的寵溺滿到溢位來。

我心臟殘破的碎片似乎輕輕一呼吸,就刺入我的胸腔裡。

我疼得喘不上氣。

盛夏親昵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溫柔開口:

“沒事,小雨姐喜歡就給她吧,一個手鍊而已,你都在這裡陪我這麼久了.......”

說完她迅速紅了臉。

將老公往門裡帶去。

老公皺起眉頭不滿道:“我隻是照顧解救下來的人質,她發什麼瘋?簡直無理取鬨!她什麼時候能有你一半溫柔善解人意,

我都不至於這麼煩!”

聽見人質兩個字,盛夏眼裡劃過濃濃的恨意。

8

提起我的名字,老公胸口積壓的怒意更盛。

直接拿出手機我打電話。

每一次響起無人接聽,他的臉色就沉一分。

五次後,他索性直接將我的號碼拉進黑名單裡。

“有本事一輩子都別接電話,幹出這種事情,難不成指望我去哄?媽的真是有病!”

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盛夏主動給他端來不少水果。

關心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老公竟然侷促了起來,青澀得像情竇初開的小夥子。

我唇角勾起冷笑。

等他發現盛夏的真麵目,是不是還能這麼臉紅心跳?

“怎麼樣了?這次案件很棘手嗎?”

盛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低頭時眼中滿是試探。

可老公根本沒察覺她在打探案件進展,隻以為是盛夏在關心他。

竟然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說出來查案的進展。

聽見沒有線索的時候,盛夏的眼神閃爍了兩下。

老公以為她是害怕,竟然摸著她的頭安慰:“沒事的,這次凶手作案手法確實殘忍,但我給你找的地方是我們的家屬區,門口都有退役的軍人,放心吧。”

說完,他像是覺得還不夠,又補充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別給陌生人開門,自己一個人別亂跑,要什麼飯菜就告訴我,我讓人送來。

盛夏乖巧地點頭。

我的目光越來越冷。

害怕?

別人看見她害怕還差不得!

老公的手機忽然響起鈴聲。

王隊打來的電話被接起,聲音焦急無措:

“遭了!DNA

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死者是小雨!”

老公眉眼裡的笑意迅速消失,被憤怒取代。

“王哥,我叫你一聲哥,你拿我當狗耍?她胡鬨你們也跟著鬨?”

“她為了自己的命都能把自己的父親推出去,她能捨得死?”

“她能捨得死,我就去給她陪葬!行了你別說了,我這還有事!”

他帶著怒意迅速開口。

緊接著直接將電話掛斷。

盛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起得意的笑。

卻在目光對視的那刻換上無辜擔憂的臉。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不會是因為我吧?”

“其實這些天我已經麻煩你很多了,如果影響了你們的感情,我會過意不去的......”

說完她迅速紅了眼眶。

老公急忙給她遞去紙巾。

還沒來得及安慰,她就像下定了決心一樣開口:

“打擾你和小雨姐已經夠久了,我也是時候離開這個地方了,阿恒,這段時間能遇見你,我很開心。”

聽著她決定好的告別,老公沉默了很久。

拿出手機給她訂了機票。

9

盛夏已經提前收拾好了行李。

如果不是今天老公趕來,恐怕她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著老公滿眼不捨,我破碎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死亡。

那是殺害我爸和我的凶手啊!

就這樣被我最親近的人送去機場逃走。

老公看著她的行李箱,眉頭輕輕蹙起。

“一定要走嗎?我和她的感情,已經走到了儘頭,哪怕沒有你,我們也會走到這步。”

盛夏帶著溫柔的笑意搖搖頭。

“我的記憶裡有最美好的你,已經足夠了。”

說完,老公將她的行李搬上車。

自從聽見盛夏要離開的訊息,他再也沒有一個笑臉。

開車的路上,王隊給他打了許多電話。

可見案情的焦急。

但他竟然直接全部掛斷。

看著他不耐煩地表情,我整個人僵住。

記憶裡的肖恒是個工作狂魔。

為了破案,他可以連續一個月住在警局裡。

那時候我們還在熱戀期。

無數次約會都是從警局出發,結束後他又返回警局。

更多時候是他約會到一半,收到了案件有進展的訊息。

哪怕同事告訴他可以先不急著回來。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給我道歉後迅速歸隊。

他說給每一位死者一個交代,是他的天職。

可這一刻,他的所有原則都為盛夏讓步。

眼看著真正的凶手就要逍遙法外,我心裡焦急不已。

心裡帶著怨氣和怒意,老公幾乎將油門踩到底。

很快就到了機場。

盛夏給他一個不捨的擁抱後轉身登機。

我攥緊的拳頭幾乎用力到嵌入我的手心裡。

被殺分屍的疼,似乎都不及此刻的萬一。

老公的目光一直追隨者盛夏,直到她消失在眼前。

王隊的手機號已經在車上被他拉黑。

可醫院竟然打來了電話。

他擰眉不耐地接起。

“請問是沈雨女士的丈夫嗎?她預約的產檢和保胎治療已經兩次沒按時來了,是不是最近太忙了?”

老公接電話的手僵住,瞳孔放大。

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什麼?”

他愣愣的開口。

醫院的工作人員疑惑道:“你不知道嗎?孕婦一個月前受過致命傷,這個孩子我們本來不建議保留,可她說自己能按時來治療和產檢,我們才儘力最大的努力。”

“可現在距離之前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一週了,她上次來產檢,胎兒就很不穩定,這次再不來,我們也沒信心保住這個孩子。”

老公的手忽然脫力,電話被重重砸在地上。

10

我唇角勾起無力的笑。

他終於知道了,我沒有騙過他。

怔愣了半晌,老公終於反應過來不對勁。

立刻撿起手機給王隊打電話。

螢幕被摔得碎裂,他費勁半天纔將王隊的號碼從黑名單裡拉出來。

可剛點進聊天框,就看見王隊剛剛給他發來的照片。

他點開,放大。

我的斷指死死勾著那根手鍊。

可他之前目光全部落在了手鍊上,所以直接衝到盛夏麵前。

我的斷指根本沒在他眼裡出現。

這一刻他瞪大的眼裡滿是灰敗和絕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忽然想起一個月前,趕到那個犯罪集團老大的臥室裡,裡麵擺滿了女人的用品。

那時候他們都以為是老大的女人。

畢竟調查的結果裡,他在全國各地有數不清的情人。

可誰也沒想到。

竟然是他的女兒!

所以纔會使用和他一樣的作案手法進行報複。

老公想到這裡,身形猛的一晃,幾乎站不穩。

他扶著身邊的牆,勉強站直身體,胸口強烈的起伏,他不停的深呼吸。

可王隊又發來了訊息。

或許是知道老公將他拉黑,索性將線索都發成了圖片。

是DNA

檢測對比的結果。

【和小雨的基因對比符合達到99%!這個死者就是小雨啊!】

【你在哪?迅速歸隊!】

老公看見圖片上的文字,和那個鑒定結果。

當場紅了眼眶。

原本全市的基因比對至少需要三天。

可王隊心裡有了懷疑,直接讓屍塊上的血跡比對我的基因庫數據。

加急後當下就出來結果。

老公雙手顫抖著,立刻扭頭看著登機的方向。

下一秒,他整個人像開弓的箭射了出去。

我的靈魂竟然差點跟不上。

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和盛夏對峙起來。

盛夏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將匕首帶了進來,此刻隨機抓了一個路過的小孩。

刀刃死死抵在他脖頸的位置。

手法和她的父親如出一轍。

盛夏的臉上不再是溫柔,已經徹底被陰狠和仇恨取代。

“怎麼?你倒是比我想的反應快,想抓我?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老公竟然在下一秒直接衝了上去。

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

我猛的閉上眼不敢再看。

我怕看見他死在我麵前。

11

五秒後卻傳來了盛夏的怒吼。

我緩緩睜開眼,她已經被老公死死控製住。

隨身的手銬將她和自己鎖在一起。

他臉上滿是怒意,被背叛的憤怒。

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似乎是遺憾和後悔。

走下飛機時王隊已經帶著人趕到現場。

看著兩個人的樣子鬆了口氣。

“這是我第一次查警員的位置,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出事?”

“你出事我死後怎麼和沈隊交代?”

再次聽見我爸的名字,老公直接紅了眼眶。

下一秒竟然膝蓋脫力,整個人朝地板砸去。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淚水迅速從他眼眶裡湧出,兩秒時間他已經哭到抽搐。

盛夏滿臉不屑和不甘,被帶走的那刻,她彎腰低頭在老公耳邊開口:

“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死的那麼慘,現在你明白我的痛苦了嗎?”

老公用了一路上的時間平複心情。

可還是給我發了很多訊息。

似乎無法接受我離開他的事實。

到了局裡,他紅著眼要求親自審問。

固執的模樣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沉迷破案的時候,他總覺得我隻是被藏在一個沒人發現的地方。

可審問結束,盛夏陰冷的目光和確切的回答,讓他徹底陷入崩潰。

他直接越過桌子就想衝上去殺人。

被王隊迅速攔住。

實習的警察將他帶去旁邊的屋子裡。

他看著黑漆漆的牆壁出神。

嘴裡小聲呢喃著:

“小雨,為什麼不和我解釋?為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無辜的?”

我兩隻手用力地捂著自己的嘴,控製不想哭的太大聲。

那天我作為人質被罪犯綁架。

眼看著他們就要伏法,我爸,最厲害的刑偵隊長,直接衝到了盛夏麵前。

他早就猜到了盛夏的身份。

可盛夏卻在看見遠處肖恒的身影那刻,直接將自己換成了罪犯手裡的人質。

她將我用力砸暈,但沒成功。

她站在我原本的位置朝我爸開了一槍。

我用最後的力氣去攔,可子彈擦過我的小拇指,正中我父親的心臟。

肖恒正好在這時路過視窗的位置,從他的視線看過來,就是人質開槍殺了我爸。

緊接著,人質被釋放。

在他跨越幾個護欄趕來的時候,失去半根手指,大腦被重擊的我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可還是強忍著胃裡的噁心,自覺圍成一道防線。

「恨下」從那天開始,我的老公再也沒看我一眼。

我成了他心裡最恨的人。

12

我目光被淚水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

聽見王隊說要槍斃盛夏,他愣愣地點頭。

像個失去靈魂的傀儡,一路走回我們那個家。

他一個月沒踏進的家。

路上下起了暴雨,和發現我屍塊那天一樣大。

可他像是渾然不覺。

打開家裡的門後,他直直走進廚房。

將燃氣閥門開到最大。

接著僵硬地坐在沙發上。

茶幾上擺放著我寫的案情記錄。

上麵詳細地記錄了當天發生的所有經過。

他又一次紅了眼眶。

“小雨,下輩子,換你恨我......”

看完,他拍照給王隊發去。

緩緩拿起了他在路上買的打火機。

我臉上滿是淚水,可靈魂卻越來越輕。

一聲巨響過後,眼前成了一片火海。

我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靈魂漸漸變的虛無。

終於解脫了。

下輩子,別再見了。

恨實在太沉重。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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