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闆的冷笑，孫康暗自為薑沅捏了把汗，上次拂他老闆麵子的人，公司已破產了，人還在吃免費的公家飯呢，薑小姐應該會挺慘的吧。

商業區的黃金地帶，從1樓到18樓，都是天域科技的辦公場所。

因為新裝修的，處處彰顯現代奢華氣息和高科技。

頂樓的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來競爭的各個公司代表，每個人都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競爭這種事，代表首先要自信滿滿，才能讓對方信任你，形象要好，才能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還沒開始，氣氛就有些緊張，薑沅起身走向洗手間。

和她一起來的同事許墨，也跟了過去，一邊洗著臉一邊說，“沅姐，你說我們今天能成功嗎？”

許墨和她同歲，因為是新來的，總喜歡喊她姐。

薑沅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黑眼圈，昨晚熬了夜，有些憔悴，簡單的補了一個妝，“自信點，可以的。”

許墨努努嘴，“沅姐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許墨挽著她的胳膊，看著她疲憊的麵容問，“薑沅姐，你怎麼像沒睡醒一樣？”

她昨晚幾乎通宵改資料，到現在頭還是昏沉的，打起了精神，“昨晚快折騰了一夜。”

許墨驚訝，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曖昧的笑了笑，“沅姐，你老公不是死了嗎，你和誰折騰了一夜？可以呀！”

“老公死了，才能更好的和別的男人折騰。”薑沅半開玩笑，來緩解緊張的氣氛。

社死現場，說的就是她現在的處境，長廊一端的不遠處，站著陳妄，宋合歡親密的在他一旁。

孫助理和幾個員工，在他對麵，應該是聽他吩咐事情。

薑沅本來是很尷尬的，但看到他和宋合歡婚內出軌都那麼明目張膽，還沒離婚呢，就已經成雙入對，毫不遮掩的出入公司。

看員工對宋合歡的態度，儼然已經把她當成為天域的老闆娘了。

薑沅是不在乎，可最起碼，也得給婚姻一點尊重吧，她不看見就算了，既然看見了，他們總得避點嫌吧。

好像他倆是兩口子，她薑沅纔是第三者。

是啊，婚姻對陳妄來說，就是一張廢紙，自己對他來說，就是空氣，他怎麼會顧忌，更不會顧及自己。

薑沅笑著跟許墨說，“你沒聽人說嗎？現在女性的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公，我快實現了。”

這句話說完，明顯的感覺整個長廊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而冰源陳妄，更是臉色陰沉的，猶如暴風雨來臨。

孫助理捏了一把汗，帶著其他員工，趕緊撤吧，兩口子吵架，是最不能圍觀的。

看到陳妄臉色冷沉，宋合歡心裡樂開了花。

她本來公司有事，可知道薑沅今天會來，所以也來了，她是看著薑沅朝這邊來的，才拉著陳妄，在這兒偶遇。

很欣喜，薑沅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給自己助攻，陳妄是個要麵子的人，脾氣也差，這會兒都想指定都想掐死薑沅了吧。

宋合歡笑的猶如一朵白蓮花，走上前伸出手，“沅沅，好久不見，一直想約你出來坐坐，可剛加入公司，現在又和天域合作，千頭萬緒，總沒抽出空。”

薑沅也是在他們圈子長大的，雖然一直沒融入，但陳妄身邊的那些朋友，她都認識。

宋合歡是萬千寵愛的大小姐，是他們圈子裡的公主，都捧在手裡。

當初和陳妄結婚，宋合歡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把自己恨的夠嗆。

所以薑沅不覺得，她倆關係好的，到能出去坐坐的地步。

和她象征性的握一下手，“好久不見，恭喜你，要成為女強人，來接管公司了。”

宋合歡笑的謙虛，“別開玩笑了，我怎麼行，不過是跟我爸身邊學習，就這已經焦頭爛額了，我爸總說我笨，多虧了阿妄指點，現在總算有點頭緒了。”

怪不得陳妄那麼忙，原來是忙兩家公司的事，要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了，他應該指點，不過太忙了容易過勞死。

上學時，問他一道題，他都沒耐心講，果然受寵的人就是不一樣。

薑沅點頭輕笑，心裡卻像堵了一塊石頭，這令人窒息的關係，她一刻也不想要了。

敷衍了一句，“你肯定行的。”

之後視線，落在陳妄身上，“陳先生，東西收到了嗎？”

陳妄神情冷漠，淬了冰一樣的視線，能把人凍住。

沉聲說了一句，“收到了，沒時間看。”

沒時間看，卻有時間和小三在這兒卿卿我我，看一眼是會瞎還是怎滴？

他就是故意的，薑沅有必要提醒一句，“看一下吧，對彼此都好。”

陳妄的目光冷颼颼的，睥睨著她，傲慢又輕視。

“我的時間，已經安排到下半年了，你預約吧。”

說完這句話，他已然走出了長廊，宋合歡也連忙跟上，好像她忘了，自己纔是陳妄的妻子。

薑沅下意識咬了咬牙齒，也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陳妄突然停了腳步，回頭又看著她。

薑沅及時止住了腳步，有些不解的也望著他。

小時候，陳妄像漫畫裡不羈的少年，現在長大了，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再有身份加持，哪怕沉著臉，依然英俊出眾。

當初喜歡他，也是從這張臉開始的，不過現在覺得，他除了這張臉能看，再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了。

陳妄用那種烏沉沉的目光看人時，就算沒做壞事，也會心虛，他淺淡開口，“你老公死了？”

“……”薑沅覺得再懟下去，合作是不是要完，她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還有救。”

心裡加了一句，沒死透。

陳妄收回視線，這還是指責自己讓她守活寡了，女人，沒有那點事就不能活嗎？

他風度翩翩的走進了會議室，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宋合歡坐在他身旁，男才女貌，般配的令人嫉妒。

薑沅翻著手中的檔案，無意中抬頭，正對上宋合歡那勝利者姿態的眼神，她轉變的好快，瞬間就笑意淺淺的看著自己，她不當演員真的可惜了。

宋合歡似乎有什麼話，要跟陳妄說，他微微湊過去，也不知對方說什麼，他眉眼溫潤的點頭。

陳妄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薑沅一直覺得他就會冷著臉，以前還覺得酷，原來這樣才更風采照人。

許墨用手戳了戳她，“沅姐，你怎麼認識陳先生和宋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