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 第8章

鐘墨說我得了癔症,黑著臉把我送回沁苑。

皇後孃孃的生辰宴我自是沒去成。

夜間,她親自將喝的醉醺醺的鐘墨送回府。

我站在院子裡,看瓢潑大雨打掉一樹的芙蓉花。

鐘墨帶著一身寒氣,緊緊抱住我,像我們剛成婚時一樣,喚我“娘子”。

我抽出他為我梳妝時戴上的金簪,插進他的心口,鮮血順著指縫浸透我們的衣衫,他依舊抱著我不撒手。

反倒低頭吻我,低哼著說:“芙兒,我們如從前那般,好不好?”

從前那般是如何?

“為奴任你欺辱嗎?”

我抽出簪子,鐘墨悶哼一聲,蒼白著臉離開了。

第二日,我病倒了。

我成日做夢,開始分不清人。

醒時,身後跟著個丫頭,我不認識她。

她端著藥逼我喝,說我這是得了癔症。

我不理她,自顧自往湖邊走。

雙兒來喚我時,我正準備下湖采些蓮藕給真兒做藕粉吃。

“阿嫂,阿兄他病了,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雙兒眼睛都哭紅了。

我急忙跟去。

鐘墨高燒不斷,昏迷著喝不進藥。

我想去請太醫,鐘墨卻醒來拉著我不讓我走:“芙兒,你別走。”

“別離開我。”

我拍了怕他的手:“阿郎,別鬨,我去給你請大夫,很快回來的。”

鐘墨顫著唇坐起來,很不可置信問我:“芙兒,你可是在喚我?”

我笑了笑,“自然,你是我夫君,不喚你喚誰。”

房門打開,一位穿著奢華的女子走進來。

我渾身一顫,急忙起身擋在鐘墨麵前:“你別殺他們,我求你了。”

我不停給她磕頭,求饒:“求您,留我夫君和妹妹一命。”

“你不是要我的血嗎?我全給你,求您不要殺他們。”我說著便擼起袖子露出胳膊。

上麵全是傷痕,我皺了皺眉,記不起這是如何留下的。

鐘墨從床榻上跌下來,把我摟進懷裡,一聲聲換著我,有著生離死別的悲愴。

我突然覺得很難過。

好像,曾經也有人從我身邊離開,那時,我也是像鐘墨這樣難過。

臉頰上濕漉漉一片,我抬起頭,鐘墨跟個孩子似的哭著。

“芙兒,芙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阿嫂......”旁邊有人喚我。

我幡然清醒,是雙兒回來了。

鐘墨找到雙兒了,她沒死。

我用力推開鐘墨走向她:“我叫你去尋大夫,你跑哪兒去了?”

我焦急的拉她:“你快去跟你阿兄解釋我沒有賣掉你,快去呀?”

頭忽然變得很痛,我痛苦的蹲下:“我沒有和將軍私奔,你為什麼不信我?”

我抬起頭質問鐘墨,他有片刻的失神。

對了......

將軍又是誰?

我探了探跳的異常的心臟,痛感頃刻間湧入心尖,提醒著我一些事實

我抓緊鐘墨哭問:“我為什麼沒死?”

“阿璟死了,阿璟他死了,我為什麼還活著?”

我握緊手中的簪子刺向心口:“不,我要去找他。”

鐘墨抬手來擋,簪子再次插向他的手心。

他不停抱緊我:“芙兒,他沒死,他沒死。”

“我帶你去找他,求你別死。”

“我帶你去找他,不信你問真兒,他沒死。”

我點點頭,一直重複著問:“當真?”

“當真,他就在漠北,等你養好病,我帶真兒和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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