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藥吃了。”

他緊張關心我的樣子，一如從前。

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我順從地吃完藥，靜靜地聽著他解釋昨夜的事。

他說係統昨晚給烏小柔安排了要拿下自己的任務，昨晚燒烤後喝的飲料裡應該下藥。

但是烏小柔沒有這麼幹，所以受到了係統的處罰，全身燒到42度昏迷不醒。

此事到底跟他有關，所以他纔在那邊照顧她一夜。

我眼神平靜無波。

隻見窗外的風更大了，吹得漫天落葉飄飄蕩蕩。

我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季浩辰又急忙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喝完感覺好多了，但依然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想去看曼穀的四麵佛了。”

“你不是說不想去了嗎？那天都買好回國機票了，怎麼突然又想去了？

季浩辰站在床前，他依然眉眼如畫，下垂的目光中依然帶著曾經的柔情。

許是昨夜的夢太過清晰，我們相戀幾年的時光在我腦中不停地閃現。

我抬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感覺他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

“四麵佛我們不是做過攻略的嗎？聽說在愛情姻緣方麵最是靈驗，今天正好是星期四，隻有今天去祈禱，愛神才能聽見，來都來了，我不想錯過……”

我們曾經期待滿滿地要去朝拜四麵佛，可烏小柔總是擠在我們中間陰陽怪氣，我就沒了興趣。

但現在，我突然想把這個預定的這個旅程走完。

愛情走不到終點，但跟他的最後一個旅程，最後一個儀式，我想走完。

不枉我們那些消逝的時光。

季浩辰神色空了一瞬，他握著我的手把我手緊緊按在他的臉頰上，慢慢蹲下身子與我眼睛持平。

“夢妍，我怎麼感覺你在跟我訣別似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轉頭看向窗外，落葉盤旋著飛起又落下。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

他捏了捏我的臉。

“行，你想去，咱就去。”

我們收拾好了就立即出發，路上我依然斷斷續續地咳嗽，看到季浩辰的手機數次響起，但他都掛了。

在正午陽光正明媚的時候，我們趕到了曼穀水門。

我跟季浩辰在僧人的指引下買了需要朝拜的物品。

然後站在四麵佛的第一麵，放上貢品，點燃香燭。

季浩辰的手機鈴聲依然在不停地響,他一遍遍地按掉。

跟我繼續合掌鞠躬，虔誠朝拜。

到第三麵的時候，季浩辰的手機突然不停地震動著。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全身僵住，然後去旁邊接了個電話。

十幾分鐘後才一臉歉疚地回來跟我說：“烏小柔被係統反噬得厲害，恐有生命之憂，我先去看看，看完馬上回來。”

我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胸中氣血翻湧著怎麼也壓不下。

我捂著胸口，咳得幾乎喘不上氣。

為什麼偏偏是第三麵呢？為什麼偏偏是代表愛情這一麵不能拜呢？

我拚命止住咳嗽，仰頭看向季浩辰，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帶著小心翼翼的祈求。

“浩辰……能拜完……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