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給她道歉？”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還分得清你的身份嗎？”

也許傷心到一定程度人會變得平靜吧。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很輕很輕地對他說：“你說我是無理取鬨就是無理取鬨吧，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季浩辰想說什麼，但在觸及我的目光時，忽然沉默了下來。

我默默轉身，一步步融入夜色中。

我聽到後麵季浩辰的叫喊聲，還有追上來的腳步聲，但是在烏小柔的一聲聲呼喚中，最終沉寂下來。

我自嘲地笑了笑，跌跌撞撞地回到賓館。

夜裡很冷，季浩辰一直沒有回來。

我全身疲憊又昏昏沉沉的，竟然夢到了跟季浩辰的初識。

那時我剛入大學，急著去圖書館找些資料，迎麵就撞上信步走來的他。

他穿著白襯衫校服，懷裡抱著厚厚的書，細碎的陽光斑駁地落於他的眉尖，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楊夢妍，你跑什麼？”

他的薄唇染了緋色，聲音清冽似泉水淙淙而過。

“你認識我？”

“當然了，新學年的笑花，誰不認識。”

“這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了？”

“你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呀。”

“學長自我介紹一下唄。”

我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隻見他溫柔的眼中藏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不自覺地紅了耳尖。

我突然似有所感的來一句：“學長……你是不是暗戀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

“那你耳尖紅什麼？”

我踮起腳尖湊近他，口中熱氣哈到他耳後。

“我給你個機會追我怎麼樣？”

難得遇到心動的男生，我實在不想放棄，臉皮都厚了不少。

他清雋的臉龐在陽光下迅速爆紅。

“女孩子家家的，你就不知道矜持一點麼。”

“不知道，你教我嘛……星期天我有空，你來教我好不好？”

空氣突然靜默下來。

幾秒後我甩著他的袖口嗔怒：“你到底來不來？機會隻有一次哦，不來就……”

“來……”

那年那月那日。

我們於千萬人中相逢，於千萬人中相識，於千萬人中牽手……

大夢一場。

清晨醒來，我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

陽光依舊爬滿我的窗欞。

隻是細碎的光陰裡不知何時裹滿了風沙。

灑落一地的浮華塵埃，也留不住片刻的容顏。

我嗓子幹啞得厲害，起來倒杯水喝，卻一陣頭重腳輕險些栽倒在地。

突然一隻大手把我攬入懷裡。

“夢妍，你怎麼了，你頭好燙，你發燒了。”

清冽的聲音響起，我就知道是季浩辰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床邊坐下，像是我們沒有經曆過昨晚的爭吵一般。

他每次忽略我傷害我之後都像從沒發生過一般。

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我送你去醫院……”

我搖搖頭：“不用了，就是感冒而已。”

季浩辰無奈地柔了柔我的頭髮。

“你呀，就是任性，我去給你買藥。”

然後他火速跑出去買藥。

十分鐘後，我喝了些水，感覺喉嚨好多了，季浩辰趕緊把藥遞到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