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莫吼腔酸澀，放在身側的手也倏然捏緊。

如果這次去見江燕生沒有發生意外，她一定會和父親好好聊聊，打開兩人之間的心結。

可要是，自己真的有什麼不測。

她看著屋內的程父，在心裡默唸：“對不起，父親。”

須臾過後，程念莫不捨的轉身告別。

府外，早就等在此的侍衛將程念莫直接帶到了紙條上地址。

巷子儘頭，站著一個帶著鬥篷和穿著白衣的女人。

“人到了。”

江燕生微微的點了下頭，一個收拾過後就離開了。

程念莫抿唇笑了笑，這是江燕生的下馬威，是想讓她看看如今自己在楚家的地位。

但她並不感興趣。

直接開門見山道：“江燕生，你要是想見我，直接去程府就好，不必如此大費楚張。”

江燕生咬著牙。

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在暗示她身後有整個程家，而她一個遺孤，什麼都沒有。

程念莫很輕鬆的看出江燕生臉上細微的表情，一點也不放過。

“江燕生，說吧，約我見麵是什麼事？”

她不會傻到相信江燕生約她就隻是單純的敘舊。

畢竟，江燕生清麗的外表下，內心卻一點都不清麗，隻是掩藏的好罷了。

程念莫直接開門見山：“我知道你約我出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沒關係，既然我來了，我就做了準備。”

“說吧，你想怎樣，我都奉陪到底！””

江燕生看著程念莫，一雙杏眸微微勾起。

在心底暗諷，她果然不想表明裝作的那般隨心。

但她就喜歡看她著急的樣子，這樣能夠讓自己有喜悅的感覺。

沉默許久過後，江燕生才冷笑的吐出一句話：“不急，我們先進去喝點茶。”

程念莫不知道江燕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得跟她進去了茶樓。

下意識就要點自己愛喝的普洱茶，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杯龍井。”

江燕生卻反問：“程小姐向來不是愛喝普洱嗎？現在怎麼龍井了？”

話落，程念莫盯著對麵的女人，終於明白此次原來是場鴻門宴。

江燕生在試探她的身份。

她莞爾一笑，故意的說：“江小姐說笑了，我一直都喝龍井。”

“再說，之前我也不認識江小姐啊！”

回答的滴水不漏，江燕生藏在麵紗下的眼睛眯成了縫。

程念莫到底有沒有跟她一樣是重生的，她還無法判斷，但無論如何，也是自己成為楚淩言妻子的絆腳石。

這之後，江燕生又故意說了一些程念莫以前的習慣。

就連她花生過敏，她還偏要給她點了花生酥。

程念莫靜靜看著她的挑釁，將花生放進嘴裡：“很好吃，江小姐平常應該也喜歡吃吧？”

她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上輩子，她曾親手倒掉了楚淩言給她做的花生酥。

隻是因為她嫉妒隻是別人不要纔給她的。

還說了一句：“我討厭花生酥。”

現在，她和楚淩言之間沒有誤會，自然也不討厭眼前的這盤花生酥。

江燕生這些小把戲，都是她程念莫上輩子玩剩下的。

她始終帶著笑看著對麵女人吃癟的表情，別提有多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