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假閻王的冒牌判官》 打假閻王的冒牌判官

我是閻王親封的判官,手握判官筆,能勾畫生死。

然而當我從人間渡劫回來後,冥界卻出現了新的判官。

黑白無常的女兒,沈瑞雪。

她手握陪伴了我上百年的判官筆,在眾人的歡呼聲裡懲罰「做惡之人」。

我想去辯解時黑白無常卻說我是偷判官筆的心機女。

閻王閉關,黑白無常和假判官就成了冥府的權威。

我也因偷筆被三界人人喊打,被挖去神格,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直到死我都沒想明白,明明是屬於我的判官筆,為何會聽從沈瑞雪差遣。

再睜眼,我回到了下凡渡劫之前。

01

「今年是你成為判官的又一個百年,該下凡渡劫了。」

「可惜瑞雪既沒有你這樣的領悟能力,也沒有神格,倘若她也能像你一樣有神格,我和她母親也就不用這般憂心了。」

黑無常搖著手裡的哭喪棒,滿麵愁容地對我說。

十八層地獄,失去神格的我僅僅受了一層就痛苦的死去。

此時,拔舌地獄裡被活生生拔去舌頭的痛苦還隱隱圍繞著我。

看著脖子上掛著的判官筆,我的心中百感交集。

儘管重生了,可上一世下地獄的痛苦,被三界不齒的痛苦仍舊揮之不去,彷彿被刻在了我的骨子裡一樣。

黑無常歎了一口氣,像往常一樣遞給我生死簿,等待我勾畫批閱。

「九禦,你可是現在冥界裡擔任時間最長的判官了,這次下凡你也要好好應對,不要斷了傳承。」

我強壓下滿心的憤怒與仇恨,拿起判官筆,認真地檢閱著生死簿。

「不必擔心。你也說過我有神格,自然是比別人容易一些。」

「放心吧,我會堅持下去。」

我會堅持到弄清楚前世的真相,堅持到他們下地獄為止。

「閻王剛剛閉關,再去打擾恐怕他老人家會生氣的,要不這次,就讓我們來幫你保管判官筆吧。」

「我們一起相處了近千年,交給我和黑無常你也放心。」

白無常拍了拍我的肩膀,滿眼都是心疼與體貼。

前世,我聽了她的話,沒有再去勞煩閻王。

而是真的把判官筆交給他們保管。

不隻是我對他們信任,更是因為判官筆認主。

倘若不是判官,是無法做到勾畫生死,無法掌控它的。

去凡間曆劫,我見過了人間百態,曆儘了無數的磨難。

我投入過畜牲道,任人宰割;也當過貧賤的奴隸,被人隨意打殺。

我當過流離失所的難民,也當過久居高位的官員。

人間一年,冥界一天。

曆劫百年,我道心不改,神格也更加渾厚。

可當我回到地府,卻沒想到不過百天,地府就變了樣子。

我迴歸那天,滿心喜悅地去尋黑白無常,想要告訴他們我神格提升。

我想要回判官筆,想要為陳年舊案裡難以翻身的無辜之人申冤。

可當我從白無常手裡接過判官筆的那一刻,陪伴了我百年的判官筆竟然從我的手裡掙脫,向著沈瑞雪飛去。

沈瑞雪穿著本該屬於我的判官服,滿麵春風地握住判官筆,笑道:「怪不得我找不到判官筆,原來是被你偷走了。」

「隻是你沒想到吧,這判官筆認主,會聽從我的心意自動回到我的身邊。」

因為我神格提升,我從凡間回來的時候冥界便金光大現,吸引了許多圍觀的冥兵和等待投胎轉世的凡人們。

閻王閉關遲遲未出,唯一證明我身份的判官筆在沈瑞雪手中。

唯一知曉我身份的黑白無常卻反過來汙衊我。

判官筆認主,我本沒有過多擔心。

直到我看到沈瑞雪提起判官筆勾畫生死。

她將魚肉百姓的貪官畫生,將本該長壽的正直清官畫死。

在眾人的稱讚聲裡懲罰「做惡之人」。

而我,被黑白無常扣押了起來,哭喪棒插在我的身後。

眾人在稱讚,在奉承沈瑞雪的同時,還不忘貶低我,唾棄我。

「我呸,自古以來就沒有在位這麼久的判官,真以為自己有神格了不起啊。」

「九禦當了這麼多年判官,之前該不會也是一直偷判官筆上任的吧?」

「小偷!真是丟人!」

「新判官纔是真的厲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呢。」

02

鋪天蓋地的諷刺與挖苦朝我襲來。

曾經被我審判過的惡人,被我幫助過的凡人,被我帶過的冥兵,此刻都團結的指責我,唾罵我。

我為了成為判官幾千年的努力修煉,我成為判官後幾百年的公正敬業,竟然隻落得一句輕飄飄的小偷。

把我永久的釘在了恥辱柱上。

我急切的想要解釋,哭喪棒卻限製了我的行動,黑白無常封住了我的口。

我說不出一句話。

沈瑞雪不屑地看我一眼,又裝作寬容,從白無常手裡接過另一隻哭喪棒。

狠狠地插入我的天靈蓋,將我的神格活生生挖出。

「作為判官,就是要公正,但是卻不是狠辣,我會給你一條活路的。」

「九禦,別怕,我知道你隻是當了太久判官了,所以纔會偷我的判官筆,偷我的神格。」

「沒關係,隻要你還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被生挖神格的劇痛讓我雙眼赤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天啊,新判官也太仁慈了吧!竟然還給小偷留活路。」

「這纔是真正的判官啊。」

所有人都在感慨沈瑞雪仁慈公正,果然是真正的判官。

我倒在地上,痛到無法呼吸。

我根本沒有偷!我纔是閻王親封的判官!

可還沒等我為自己辯解,我就被黑白無常扔進了十八層地獄。

拔舌地獄,處處是嘶吼與痛苦的哀嚎。

失去神格與判官筆的我和凡人無異。

在舌頭被活生生拔斷的那一刹那,我沒了呼吸。

即便是到了死亡我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陪伴我那麼久的判官筆,會認沈瑞雪為主。

為什麼閻王閉關遲遲未出?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想不通。

隻是這一世,我隻要去找閻王,而不是把判官筆給黑白無常儲存就好了吧。

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絕不能慘死,不能眼睜睜看著沈瑞雪篡改旁人的命運。

03

我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隨意地開口:「我還是先去找閻王吧,判官筆認主,你們沒有神格,我怕它會傷你們。」

上一世,黑白無常也是這樣善解人意地要幫我保管判官筆。

因為他們兩個從小和我一起修煉,相處了千年。

所以我從來不曾起過疑心。

沒有當上判官之前,我和他們就日日生活在一起,一起修煉。

我幫襯過他們諸多,他們也會報答我,成為了我的左膀右臂。

在我的心裡,他們不隻是同事,也是親人。

隻是,最後汙衊我的人是他們,而搶走我判官筆和神格的人,是他們的女兒沈瑞雪。

這讓我瞬間意識到,黑白無常並非對我好的善人。

隻是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他們絕對沒有讓判官筆強行認主的本領。

所以我想不通,隻是這一次我不把判官筆給他們保管,而是去找閻王,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我不顧身後黑白無常的勸阻聲,來到了閻王殿。

這一回,我定要找出凶手,讓他們跪在我麵前認錯。

隻是任由我怎麼敲門,任由我怎麼呼喊都沒有人應聲。

這怎麼可能。

「作為冥界之主,他絕對不應該任由自己與外界徹底失聯,難道是出事了?」

閻王過去也閉關過多次,可每次他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和外界毫無交流。

我用心感應,卻感應不到任何靈力波動。

這不像是閉關……倒像是死了一樣。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下定決心想要推開門闖進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哭喪棒攔住。

是黑白無常和冥府的大堆官兵。

「抱歉,判官大人,閻王閉關前交代過的,不準任何人打擾,您也不行。」

他們人數太多,硬碰硬對我來說並不有利。

況且我其實也不能完全判定,當初親封我為判官的閻王是否真的站在我這一邊。

對峙片刻,我無奈的開口:「那好吧,隻不過我的判官筆,可能要給你保管了。」

聞言,黑無常臉上浮現出貪婪與喜悅。

「交給我你放心吧,我們會保管好的。」

他說著就要來解我脖子上掛著的判官筆。

我卻後退兩步:「別著急,我晚上再給你,畢竟還有些事務需要我用它批閱。」

黑無常眼睛裡閃過一絲懊惱,但很快他就笑起來:「是我考慮不周了,我也是擔心你下凡後找不到人保管。」

回到判官殿,我解下脖子上陪伴了我百年的判官筆。

它做工精妙,質感溫潤如玉,甚至隱隱約約有養出器靈的趨勢。

說實話,我捨不得毀掉它,可是想到上一世它認沈瑞雪為主的樣子……

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我用儘全身力量洗去了判官筆和我百年間的淵源與曆練。

它周身顫抖起來,抵抗著我的行動,卻不過是徒勞。

許久,我看著手裡毫無靈氣的判官筆忍不住心痛。

我長舒了一口氣,從匣子裡拿出一支嶄新的未開智的判官筆。

這次我倒要看看,兩支判官筆會不會都認她為主。

失去判官筆,她該如何搶走我的神格,成為判官,勾畫生死!

我把陪伴我百年的判官筆交給了黑白無常。

隻是和上一世不同的是,我在判官殿佈下了結界。

閻王閉關,整個三界除了我自己,絕不會有人能解開結界。

然後,我在黑白無常的注視下投入人間,進行輪迴轉世。

而我的懷裡,是那支嶄新的判官筆。

04

和上一世一樣。

我投入過畜牲道,任人宰割;也當過貧賤的奴隸,被人隨意打殺。

我當過流離失所的難民,也當過久居高位的官員。

隻是不同的是,這次我的身邊有新的判官筆。

我看著新判官筆慢慢地沾上道義,慢慢地躍動著靈氣。

「你也見過了人間百態,我不強求你一定認我為主。」

「但絕不可以和沈瑞雪一起草芥人命,破壞他人的命運!」

保險起見,我甚至給新的判官筆下了封印,倘若有人想要亂用判官筆,隻會被反噬!

終於,曆練結束。

如上一世一般,我神格提升,金光大閃回到了冥府。

「你回來了,判官筆還你。」

我顫抖著接過,等待著沈瑞雪的到來。

果然,熟悉的聲音響起。

手中的判官筆抖動著,想要向她飛去,隻是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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