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手機響了，周衍發來訊息。

“晚上六點，打扮好。”

沒有多餘的話。

“叮”，一家高級酒店宴會廳的定位。

我勉強站起身，把自己扔進浴缸，任由冰冷的水浸透我的身體。

坐在鏡子前，我開始化妝，化成周衍喜歡的樣子。

穿上助理送來的禮服，一件黑色鵝絨吊帶連衣裙，胸前一片春光。

十二月的燕京已經有些涼意，我脫掉上衣走進宴會廳。

我環視四周，發現所有人都穿著得體的職業裝，唯獨我，像個特立獨群的異類。

我強裝鎮定，扯開嘴角，踩著十厘米的細跟高跟鞋向周衍走去。

不斷有人低頭談論著什麼，然後發出意味深長的“哦”字，看向我的眼神裡的鄙夷和不屑，和兩年前在酒吧時一模一樣。

兩年了，我以為我已經擺脫了“金絲雀”的稱號，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周衍身邊，卻發現一切隻不過是我的臆想。

周衍臉色鐵青地質問我，為什麼穿成這樣出現在這裡。

我有些糊塗，剛想問不是他叫我來的嗎，林微一身職業裝出現在周衍身側，不懷好意地說道：

“早就聽說周衍養了一隻‘金絲雀’，一直不肯讓我們見識，今天這一見——”

林微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吸引周圍的人。

待所有人將目光投向我時，她才緩緩開口：“果真是人間尤物，怪不得周衍去哪兒都要帶著你，有這麼一個暖床的‘金絲雀’，周衍好福氣啊。”

人群開始躁動，從最初的低聲議論，到最後明目張膽的調笑。

一個禿頂的老男人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我，一隻手不安分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周總，什麼時候養膩了，不如送我啊，哈哈。”

周衍麵無表情地摘掉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然後轉身一拳打在禿頭老男人的臉上，他甩了甩拳頭，眾目睽睽下拉著我的手走出會場。

厚重的門在身後緩緩合上，我回頭瞥見林微，她舉起高腳杯向我示意。

我瞬間回過神來，一切都是林微的陰謀。

周衍將我拖到車上，扯掉我的肩帶，春光乍泄。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拚命地拉扯身上僅存的布料。

“李央央，你不就喜歡露嗎？我讓你露個夠！”

我想解釋，想跟他說是林微用他的手機給我發訊息，又派人送去暴露的禮服。

可週衍根本不給我任何開口的機會，他如一頭暴怒的野獸，在狹小的空間裡釋放毫不留情的凶狠。

等一切迴歸平靜，周衍替自己整理好，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這裡有200萬，拿著錢滾。”

我很想將卡甩在他臉上，然後罵他混蛋。

可我想起我爸離開時說的話，他要300萬，否則他就去找周衍要。

周衍的公司剛上市不久，我不能毀了他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事業。

“我要300萬。”

我的聲音在顫抖，我努力地掐住手心不讓自己過分地抖動。

“嗬嗬，你還真貴。”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他從包裡又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我身上：“拿著錢滾出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