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牢籠的“金絲雀”》 第4章

整整一週,周衍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作為稱職的“金絲雀”,我也沒有主動去打擾。

一週後的黃昏,我圍著圍裙在做鹵花生,門鎖轉動,我眼皮一跳

周衍回來了。

我很想衝過去抱住他,告訴他我有多想他。

可我忍住了,我隻是慢慢地轉過身,輕輕地問候:“你回來了”。

周衍“嗯”了一聲,臉上寫滿疲憊。

我終究沒忍住,問道:

“生意談的不順利嗎?”

“遇到一些問題,不過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當然能解決,林微那麼厲害,沒有事情是她解決不了的。”

這句話含了明顯的醋意,說完我自己都愣住了。

周衍上下打量著我,竟然沒有惱怒。

“你在吃醋?”

我慌忙解釋:“沒有,我隻是覺得她能幫你,隻要她在,你一定會越來越好。”

“這麼說你很希望我和她在一起?”

“和她在一起挺好的,你倆會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周衍突然發怒,將我抵在沙發上,整個人壓上來,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狠戾:

“李央央,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缺錢,我有錢,就這麼簡單!你沒資格對我的感情指指點點。”

眼淚不能控製地一滴一滴落下來,我以為我早已經麻木,原來我還是會痛的。

周衍站起身,煩躁地扯下領帶:

“李央央,你被你那個重男輕女的媽道德綁架把自己賣給我,永遠一副懦弱可欺的樣子,你不會反抗嗎?反抗你媽,反抗我!我最煩你可憐兮兮的活得像條狗,你不會愛自己嗎?”

他動作粗暴地將我扔到沙發上。

旖旎間沒有了往日的柔情。

我悶哼一聲,他似乎有所察覺,抬頭看著我:

“李央央,如果我們晚一點遇見就好了。”

是啊,比如在周衍上大學的時候,畢業工作的時候,而不是16歲的李央央和17歲的周衍。

發覺自己病了,源於一次驚恐發作。

那段時間周衍在忙一個很重要的項目,每天都很晚回來。

我睡到半夜突然驚醒,整個人被無儘的恐懼包圍。

胸口憋悶,呼吸急促,手指僵硬筋攣,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向外排汗。

我像個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

不能死。

我想到不能死時眼前出現的竟然不是我媽和我爸,也不是李宇,而是周衍。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李央央,你不能死,你欠周衍的還沒還完。

我艱難地撥通他的電話,一聲,兩聲,三聲。

“喂,周衍在忙,找他什麼事?”

是林微。

我用顫抖的手指掛斷電話,下一秒整個人陷入無意識的混沌。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鬆開攥緊被子的手,失神地盯著天花板。

淩晨三點半,我拖著癱軟的身體來到醫院。

待我描述完病症後,醫生建議我掛精神科。

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我拿著診斷報告走出醫院。

“目前你的焦慮障礙比較嚴重,建議你住院治療。”

我謝過醫生,表示目前不能住院,但是會積極配合治療。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給我開了半年的藥。

回到住處,遠遠便看到我媽和我爸坐在門口,李宇垂首站在旁邊。

看見我的瞬間我媽眼睛都亮了,衝過來握住我的手:

“央央啊,你怎麼纔回來啊,我們等你好久了。”

我不動聲色地抽出手,繞過他們去開門。

“央央啊,你拿的這是什麼?你病了嗎?”

還沒等我說話,我爸先一步搶走了診斷報告。

“重度焦慮障礙。”

我媽一聽,臉色一沉。

我以為她在擔心我,可她接下來卻說:

“央央啊,不是我說你,你住著幾百平的豪宅,又不用上班,吃的用的都是貴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說到這個你還得感謝我哩。”

我不怒反笑,問她我要感謝她什麼。

“要不是我和你爸找到周衍,他怎麼會找到你嘛,還給你那麼多錢。”

原來真的是他們賣女兒,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讓我感謝她。

我已經喪失了和他們爭辯的**,下了逐客令:

“沒什麼事兒的話你們就先走吧,我累了,要睡了。”

李宇隨意地把菸頭扔在昂貴的地毯上,指著我的鼻子說:

“你怎麼跟爸媽說話呢?如今過上好日子了就想把我們撇下是不是?我告訴你,沒門兒!誰讓我有個有錢的姐夫呢。”

“啪”,我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李宇臉上。

我用儘力氣嘶吼:“你說的好日子就是被人眷養嗎?這種好日子給你要不要?”

他們憑什麼?憑什麼用著我用尊嚴換來的錢,卻還要我感恩戴德?

我媽拉住我,開始勸我不要計較:

“你弟弟還小,你跟小孩子計較什麼?”

我早已經習慣了他們拉偏架,從小到大不管是誰的錯,最後都會歸結於我的錯,隻是因為我是姐姐,他是弟弟。

或者是因為我是女孩兒,他是能傳宗接代的男孩兒。

“他已經23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整天不學無術遊手好閒,你們要養他到什麼時候?”

“啪”,這一巴掌我爸替他還給我了。

“你個沒大沒小的東西,如果你是正經的,能答應跟著周衍?裝什麼清高?”

碎了,什麼都碎了。

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肆意地流,哭著哭著我就笑了,笑得停不下來。

“死丫頭,我告訴你快給我們準備300萬,你弟弟要結婚買房,你要是不給,我就去找周衍,我認得他公司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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