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牢籠的“金絲雀”》 第2章

周衍恨我,是因為我媽造謠致使他家破人亡。

我家和周衍家同住一個小區,同一棟樓,同一個單元。

我媽是家庭主婦,愛打牌,整天混跡於麻將館。

周衍的媽媽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是個既美麗優雅,又溫柔善良的女人。

小時候我最喜歡去他家看書,他家有整麵牆的書架,擺滿了國內外的名著,茶幾上總有吃不完的零食水果。

我比周衍小一歲,整日跟在他身後,像個跟屁蟲。

小區裡的大人總打趣,問我是不是想做周衍的新娘。

歲的姑娘天不怕地不怕,抻著脖子喊:長大要嫁給周衍。

高二那年冬,再平常不過的一天。我跟著周衍去他家寫作業,門打開,周衍的媽媽掛在房梁上。

那個永遠穿著得體,笑容大方的女人,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愣在原地,看著周衍抱著他媽媽冰冷的身體哭到暈厥。

葬禮上,我爸拉著我媽去道歉,我媽不情不願地說著不痛不癢的話,我才知道,是我媽造謠逼死了周衍的媽媽。

我媽看不慣周衍的媽媽,因為她是整個小區裡最漂亮的女人,男人們總忍不住窺視。

那一次我爸去周衍家接我,跟他媽媽多說了幾句話,我媽便醋意大發。

自此,她開始到處散播周衍的媽媽勾引有婦之夫的言論。

最終周衍他爸不堪其擾,留下離婚協議書一走了之。

“我雖然沒證據,但我就覺得她不正經,整天拿著本書到處晃悠,不是勾引男人是什麼?”

我媽嘴硬,還沒走靈堂,就開始大放厥詞。

歲的周衍滿臉淚水,衝上去和我媽扭打在一起。被眾人合力拉開後,周衍跌坐在地上。

我永遠忘不了他看向我的眼神,陰沉狠厲,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後來,周衍每一次在床上發狠地折磨我時,他都會用同樣的眼神看我。

“李央央,你媽知道你每晚都會哭著求我放過你嗎?”

我蜷縮著身體,任由屈辱和不甘的眼淚肆意。

他習慣性地點燃一根菸,用輕蔑的語氣說道:“哦,我忘了,就是你媽親手把你送給我的,求我什麼來著?”

尼古丁在他體內走了一圈,吐出一個完美的菸圈,接著說:“求我養你,隻要我給錢。”

周衍給我媽的錢,全部用來給我弟李宇還賭債。

李宇大專畢業後,我媽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又以看病為由騙走了我工作3年辛辛苦苦攢下的10萬塊錢存款,給他在國企找了一份工作。

本以為他能安心工作,攢錢買房娶妻。

卻不曾想染上賭癮,不但被單位開除,還負債200萬,討債的人天天上門要挾恐嚇。

我媽無業,我爸下崗後在小區盤下一家快遞站,勉強維持基本生活,200萬對他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我在一家外企工作,勤勤懇懇一個月工資也不過七八千。

我媽來找我要錢,我沒錢,她就去公司鬨,不得已我預支了1個月的工資給她。

我爸把快遞站低價盤了出去,才湊夠20萬,這些錢對於200萬的債務,隻是杯水車薪。

那天加班到半夜,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狹小的出租屋,卻收到我爸發來的訊息:

“央央,你弟弟混蛋,不好好工作去賭博,但他真的知道錯了,他也是受人蠱惑才犯錯的,我和你媽已經狠狠罵過他了。”

“央央,他畢竟是你親弟弟嘛,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那些討債的說再拿不出錢就要剁掉他的手指頭。”

“央央,你從小長得就漂亮,我聽說你們老闆很喜歡你,不如你跟了他......”

淩晨一點,我攥著手機,看著大段大段的文字,這些都來自一個父親。

胃絞痛,我忍不住彎著腰幹嘔。

我把電話撥過去,聲嘶力竭地質問他,這算什麼?賣女兒嗎?

他知不知道我老闆是個五十多歲,大肚便便,有老婆孩子的老男人?

我才25歲,他們怎麼忍心?

我媽在電話裡嚎啕大哭,說大不了讓討債的人連她的手指頭一起剁了。

我爸則破口大罵,說白養我這麼多年,竟然狠心不管親弟弟的死活。

我坐在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堅定地內心似乎有了動搖。

我翻出和老闆的對話框,對話停留在他發的一個極其油膩的表情包上。

就在此時,提示有好友申請。

頭像看著很熟悉,我點了通過。

“我是周衍,我每個月可以給你5萬,如果你答應,現在就過來。”

緊接著發過來一個定位,是一家酒吧,據說一晚上的消費抵我好幾年的工資。

沒有絲毫猶豫,我刪掉老闆的好友,給周衍回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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