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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後退著，直至撞到金屬檯麵。

李婉清不緊不慢抿著紅酒，看不出一絲慌張。

宋敘年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猛地砸在了胖子頭上。

玻璃瓶炸開，碎片四溢，那些人也終於清醒了過來，他們慌張地阻止宋敘年。

「別，別，敘哥，今天是開玩笑的。」

另一個人也摸著腦門疑惑發問，

「今天的酒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太烈了。」

周圍燈紅酒綠，喧囂雜亂。

宋敘年偏過來來看我，他加大音量的吼叫讓我渾身一顫。

「問你話呢？誰讓你來的？」

「在醫院好好休養不好嗎？為何你偏要陰魂不散？」

我咬破了嘴唇，齒間有血腥味蔓延。

看著眼前這個對我大吼大叫像要把我生吞活剝的男人，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將手指向一直坐在邊上看戲的李婉清，

「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個愚蠢的問題。」

「我和她，你選誰？」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愛我嗎？」

宋敘年怔了一瞬，嘲笑著，

「愛？」

「愛不愛的重要嗎？」

他仰起了頭，由於過於激動，臉部的肌肉都在輕微地顫動著，

「你接觸我，是假的，是被刻意安排的。」

「你和我結婚，也是被算計好的！你全是假的！」

「我曾經以為你是唯一一個懂我的，你是我的救贖。現在看來，不過是你針對我的對症下藥！」

他咧了咧嘴，指著我的臉反問我，

「我宋敘年憑什麼要愛你這樣一個老女人？」

他的聲音還在我的耳邊迴響，我幾乎痛得難以呼吸。

末了，他轉過身去牽起了李婉清的手。

我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的腿在打顫，心臟的某一處塌陷了。

他叫我老女人，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也不過23歲。

……

我第一次見宋敘年是在九年前。

那時我剛畢業便做了他父親宋江馳的貼身秘書。

這個職業最重要的是能力強，情商高。

雖然我本科畢業，但名校畢業，恰好公司急缺便應聘上了。

我不僅天天跑來跑去管理宋總的會議和其他活動，不限於資料檔案管理，協調活動，聯絡外部人員等，還要經常幫他處理一下私事。

比如替他與他的兒子聯絡感情，偶爾傳遞禮物。

第一次見麵是幫他處理同學矛盾。

那年他十六歲，剛高一，青春正好的年紀。

他斜靠在樹前，原本精緻的西裝校服外套被劃了長長的幾道口子。

我叫了他兩三聲他也不應。

於是自顧自地去幫他收拾爛攤子，不過是給別人塞醫藥費，拉下臉替他道歉而已。

回來後，他依然乖乖地蹲在原處等我。

這次他終於正眼瞧我了，鼻音悶悶的，

「我怎麼不知道我爸什麼時候換新秘書了？」

他把手裡的水丟給我，

「你看起來也沒多大，幹嘛跟著那老狐狸混？」

我擰開了水，咕咚咕咚就往肚子裡灌。

少年狐疑地看著我，

「喂，你不怕我往水裡麵加東西了？你不怕我？」

我一口氣喝了半瓶水，喝完還擦了擦嘴角，

「比起處理那些繁雜的公務或是那些油膩客戶，我更願意和你接觸。」

來之前我早就聽說宋敘年是個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在我之前他已經惡意捉弄走了好幾個女生。

恰一縷春風吹拂而過，揚起了少年額前的碎髮和白皙的衣角。

他噗嗤一聲笑了，眉眼彎彎，嘴角也彎彎，

「挺有意思的，你叫什麼名字？」

「許嫣，我叫許嫣。」

我擦了把汗，笑著迴應。

有了一次的友好接觸，宋總更放心的讓我去處理他兒子的一些事。

單親家庭的孩子是最容易出現心理問題的，宋敘年也不例外。

聽說宋總年輕時被一個女人傷害過，差點被她毀了。

從此有了心理陰影，在教育孩子方麵也是過度灌輸小心女人這種思想，甚至控製宋敘年接觸女生已達到變態的程度，他要掌控宋敘年的所有。

我見過大多數受過情傷的女人教育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擦亮眼睛看男人，男人受情傷ptsd我還是第一次瞭解。

青春期的男孩本就春心萌動，對異性充滿好奇，加上叛逆，宋敘年更是總會忤逆他的父親。

或許因為我們聊天很搭，或許是我隻大了他七歲，他慢慢地不再對我那麼防備，也開始和我有話聊。

在我的引導後，他們父子倆的關係表麵上日漸緩和。

但很快，那件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