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難安然》 003

曾經,在和向恒的朋友們聚會時,有個損友問,“男人究竟最喜歡多大年紀的女生呀?”

幾個男生一起回答道,“除了向哥,男人永遠純愛十八歲的!”

向恒笑笑看向我,“安安多少歲,我就喜歡多少歲的。”

原來向恒也喜歡年輕的。

向恒忙打岔,“老婆你還是吃花甲粉嗎?我去給你買。”

桌子上隻剩下我和季思沅。

季思沅開口說,“嫂子你別多想,今天正好同組的同事在上麵加班。向哥才隻帶我下來吃。”

她意有所指地補充,“向哥真的是幫了我很多,上次中秋彙報,我的方案一直通過不了,向哥留在單位陪我改了一夜。”

哦,中秋,那天我們說好晚上去婆婆家過節,我出門買月餅時被別的車刮傷了腿。

我哭著給向恒打電話,向恒先是關心我的傷勢,又滴滴給我叫了車送到醫院,但他自己卻沒來。

“抱歉,安安,我公司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走不開。”

晚上,我婆婆沒見到兒子,遷怒於我。

她陰陽怪氣地說,“我們家阿恒拚死拚活賺的錢,全都進了你的口袋,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

我看向婆婆家的新換的85寸大電視、海爾一體智慧烘洗機……全都是我掏錢給換的。

我婆婆吃完飯就下了桌,我站在廚房刷碗,小腿上的傷口崩裂,血滲了出來。

我給向恒打電話催他回家,向恒跟我說,“安安,還有半小時我就回去,信我。”

可是半小時又半小時,向恒最終也沒回來。

我婆婆氣黑了臉,指著我破口大罵,“你這個毒婦真是要累死我兒子啊!你自己找了個朝九晚五的工作享清福,讓我兒子黑天白夜地幹!”

說罷不顧我腿上的傷把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我摔得渾身青紫,身上也疼,心裡更疼。

我腿傷變得更重了,需要養半年才能好。

住進醫院後,向恒便經常為我陪床。

這天,他突然問我,“老婆,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隱藏款盲盒娃娃叫什麼來著?”

“陪在你身邊——Domi娃娃。”

我說完,不到10秒鐘,“親密付”便提示了扣款258元。

我心下一陣甜蜜,以為這是向恒給自己準備的禮物。

但最終我沒收到那款娃娃。

我安慰自己,向恒太忙了吧,忙到買完卻忘了送。

他確實加班越來越晚,有時甚至到後半夜纔回來。

回憶間,向恒端著花甲粉走了過來,貼心地說,“老婆,這次我沒有忘,沒加香菜。”

我一僵,“向恒,不愛吃香菜的人不是我。”

這頓飯不歡而散,向恒讓季思沅先回工位。

季思沅戀戀不捨地望著向恒,她轉身拿包走時,我看到了包上掛著我最終沒有收到禮物——陪在你身邊,Domi娃娃。

向恒把我拉到人少的樓梯間,他說,“我跟思沅真的沒什麼。”

他點了一根菸,“安安,工作太忙了,我希望家裡安安穩穩的,不要讓我分太擔心了。”

“今年,是我晉升的關鍵時刻,單位裡不能傳出任何風言風語。”

我抬頭看向他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語氣難以掩藏責怪和失望。

我瞬間紅了眼睛,“向恒,我們承諾過,彼此坦誠,永不欺騙。”

向恒攥緊了拳頭又鬆開,他說,“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和她有什麼,這樣夠了嗎?老婆大人?”

我們之間,向恒總以為我是強勢的那一方,他是討好者、負責取悅我的人。

實際上,我是一隻刺蝟,看似背上有著尖刺,但我從來都是用腹部與向恒相擁,隻要向恒一紮,我就會鮮血淋漓。

說話間,向恒的手機又彈出一條訊息,“我看你剛剛都沒怎麼吃,我打包了一份番茄魚上來,是我愛吃的那家哦。”

我看著這句話,心臟彷彿被不斷踩踏、碾碎,眼淚不受控製地一滴一滴砸下來。

其實以前,向恒一點都不喜歡吃番茄魚。

我們在大學期間相識,我們兩個都是單親家庭長大的,生活費都比較拮據。

他那時自卑,不愛和人說話,同學們或多或少地排斥他。

每次在學校的愛心視窗買特惠飯菜,我總會撞見他。

旁邊是番茄魚的視窗,排隊的同學會對我和向恒指指點點。

我會擋在向恒前麵,對那些同學挨個瞪回去。

有一次我看到他沒有來排隊,徑直走到了桌子上啃饅頭,連包榨菜都沒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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