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難安然》 010

季思沅又說,“不是,我和阿恒的婚禮取消了,我的孩子宮外孕,已經拿掉了。”

“阿恒的媽媽也不同意我們倆的婚事,不肯給阿恒戶口本……”

“阿恒現在拉黑我了,公司說他離職了,我根本找不到人。”

“為什麼老天對我這樣苛刻呀,我隻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我有些唏噓,但我還是狠心對她說道,“我沒有給你兩巴掌,是因為不像自己變得麵目可怖。可我對你,沒有憐惜,季思沅,你訴苦是不是找錯了人?”

季思沅愣愣地,對著我哭著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病房。

陸玨的聲音響起,“其實向恒每天早上你沒醒來前,和你入睡後,都有來看你。”

“是我跟他說,安然見到你於身體無益,他就沒出現在你麵前。”

我想了想說,“其實無所謂了,想起向恒,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已經向前看,但願他也能早點想開吧。”

門外有男人的後背重重靠向牆壁的聲音,向恒低著頭一步一步地從病房門口挪走。

他佝僂著背,夕陽把他的身影拉得漫長。

我們曾一同涉過生活的泥沼,彼此袒露過靈魂最黯淡的角落。

我曾篤定此生將與他共赴歲月漫長。

可突然之間一切都變了。

他喜歡上了別人。

那些難眠的夜晚,回頭是錯,前進亦是錯。

再見,向恒。

再見,18歲到28歲的黎安然。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就陪伴到這吧,接下來的路,該我自己走了。

這已是成年人最體麵的結局。

後來聽說,向恒沒有再入職潞城的其他公司,季思沅也被開除了。

因為圈子就這麼小,一點風吹草動的,滿城皆知。

根本沒有大公司敢要他們兩個。

出院後,我的事業漸漸步入正軌。

也跟得上同事們的節奏,甚至有超越他們的趨勢。

他們打趣道,我是陸總私藏的殺手鐧,關鍵時刻拿來鞭策他們的。

陸玨笑笑不否認。

再次搬家時,我突然想起陸玨那句“右手不要用力”。

我問他,“你知道我的右手傷過?”

陸玨看向我,隨即笑了,“那年在校園裡,有個小男孩衝上了行車道,我離他太遠,是你把他奮力拽回來的,你因為胳膊脫臼疼暈了,是我把你送去的校醫院。”

我看向陸玨,他嘴角的彎起的弧度剛剛好。

陽光從他的髮絲間跳躍,最終灑落到我的麵龐上。

我問他,“你是不是……?”

“是。”陸玨沒有一絲猶豫。

隨即他有些苦澀地開口,“可是那時的我,很遲鈍,不清楚自己對你是什麼感情。”

“後來,我看到你坐在向恒的自行車上,麵帶笑容,我才懂了,可是晚了。”

“不、不晚。”我小聲說道。

“什麼?”陸玨靠近我,陽光被他全擋住了。

“如果你也願意,那麼現在,就還不晚。”我憋著一口氣說完了。

“砰砰——砰砰——”

我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因為陸玨已將我納入懷中。

剛拎著一個大行李箱下樓的陸瑤欲哭無淚,“又要搬上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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